更像是鄉野風景。
空氣中彌漫着泥土的芬芳,視線所及之處, 盡是綠油油的田野,遠處青山如黛,白雲悠悠。
陸淵的心情也跟着開闊起來。
夢世界,是人們對自我最深處的保護,也是潛意識最真實的展現。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樹木, 都散發着一種安甯的氣息, 那是瑤光母親心中最渴望的平靜。
陸淵向前走去,一條蜿蜒的小路,直通向遠處的田埂。
空氣中,還殘留着清晨露水的味道,那是鄉野間特有的清新。
很快,他就來到了田埂。
腳下的泥土松軟,鞋底沾滿了濕潤的泥漿,每一步都留下清晰的腳印。
“咦,哥哥,你找誰?”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陸淵一怔,低頭看去, 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 她紮着兩個羊角辮, 圓圓的臉蛋上帶着一絲好奇, 眉眼間依稀有瑤光的影子。
陸淵的心跳漏了一拍, 像一個沒接住的骰子, 在空氣中尴尬地凝固。
這…… 不會是嶽母吧。
嗯,應該是。
畢竟每個人最快樂的就是童年。
“那個,我找趙月夕教授。
” 陸淵說道,他沒有直接說出“阿姨”這個稱呼, 而是用了更正式的“教授”, 這既是對趙月夕的尊重, 也是一種試探。
“媽,有人找你。
” 小女孩轉身,朝着遠處的平房喊道。
“媽?” 陸淵心中一動,難道這是趙月夕在夢世界中創造出的女兒? 不遠處的田埂上, 一幢二層平房靜靜地伫立着, 紅磚瓦房,木質門窗, 一切都顯得那麼樸實無華, 卻又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房門打開,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
她的面容有七八分與瑤光相似, 但顯得更加成熟,歲月的痕迹在她眼角暈開一片漣漪, 像一幅水墨畫,細膩而真實。
趙月夕站在門口, 手裡還握着一把沾着泥土的小鏟子,指節微微發白。
她的目光落在陸淵身上, 帶着幾分疑惑和警惕。
“你是?” 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帶着一種不真實的飄忽感。
陸淵走近幾步,能聞到空氣中飄散的泥土氣息, 混合着某種淡淡的草藥香。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盡量放得平緩: “我是來接您的,趙教授。
” “接我?去哪裡?” 趙月夕更加疑惑了, 她在這裡生活得很平靜, 沒有任何人需要她。
難道是國家派來的幹部? 不對,聽說要恢複高考了,難道是接我們回城市。
是的,他和丈夫瑤炎是同學。
也是一起上山下鄉的青年。
高考,那是她的夢。
雖然他們在這裡結婚,生娃。
但他們沒有放棄那個夢。
“高考?對嗎?你是……國家派來的幹部?” 還沒等陸淵說完話,趙月夕突然問道。
陸淵一怔。
啥情況? 對,他們的年代。
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直接打破趙教授的夢,會不會不好? 植物人的腦神經或大腦是受損的。
隻能通過激發患者的大腦,然後讓其其它部位重新控制這個功能。
但也不能刺激過度。
想到這。
陸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 目光掃過她身後的平房。
窗台上擺着幾盆綠植,葉片上還挂着水珠,顯然是剛澆過水。
門邊的木架上晾着幾件衣服, 随風輕輕擺動,像是某種無聲的邀請。
“這裡的生活,很平靜吧?” 陸淵輕聲問道,語氣裡帶着一絲試探。
趙月夕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像是被什麼觸動了。
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鏟子,聲音低了下來: “是啊,很平靜。
我和老瑤都在準備高考,日子雖然清苦,但心裡踏實。
” 陸淵注意到她說“老瑤”時,嘴角微微上揚,像是想起了什麼溫暖的回憶。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平房,透過半開的門, 能看到屋裡擺着一張老舊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