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器響得震耳欲聾,但根本沒人理會。
街角,一個穿着西裝、看起來像個白領的男人,
突然脫光了衣服,在大街上狂奔,
一邊跑一邊發出意義不明的嚎叫。
“我要錢!!”
一個流浪漢沖進一家銀行,
但裡面早已空無一人,隻有散落一地的文件,
“我要面包!!我要女人!!給老子女人!!”
他對着空蕩蕩的大廳咆哮,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槍聲響起,不知道是警察在試圖維持秩序,
還是絕望的人們在互相殘殺。
濃煙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升起,火光映紅了天空。
整個世界,在最後的倒計時裡,
開始分崩離析,露出了文明外衣下最原始、最混亂、最醜陋的底色。
美國,舊金山。
金門大橋還在那兒杵着,但橋下的城市已經徹底瘋了。
“狗屎的世界!去你媽的吧!!”
一個家夥用消防栓砸碎了一輛特斯拉的擋風玻璃,然後點燃了座椅。
到處是尖叫,到處是濃煙,到處是打砸搶。
商店櫥窗的碎片像廉價的鑽石一樣鋪滿人行道,
警報器撕心裂肺地嚎叫着,但根本沒人鳥它。
這他媽就是文明的終點站。
舊金山,某個警察分局。
裡面跟外面比,好不到哪兒去,就是沒那麼吵。
一股子絕望的死氣沉沉。
“頭兒……”
一個年輕警察看着窗外沖天的火光,聲音有點發顫,
“外面……真就這麼看着?咱們……不阻止嗎?”
警長,一個快退休的老家夥,正叼着根沒點燃的雪茄,
眼神渾濁地看着天花闆。
他聞言,慢慢轉過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阻止?呵呵……”
他幹笑兩聲,
“阻止個卵蛋!還有他媽不到兩個小時,整個地球都要變成宇宙塵埃了!你現在出去,是想給搶劫犯念米蘭達權利,還是想給縱火犯開罰單?”
旁邊另一個中年警察,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上面的咖啡杯跳了起來,灑了一桌子。
“操!!真他媽日了狗了!!”
他紅着眼睛低吼,
“世界末日!!世界他媽的都要沒了!!老子!!居然!!還他媽要在這裡上班!!!”
他越說越氣,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垃圾桶:
“憑什麼?!啊?!那些在外面燒殺搶掠的雜種都他媽比老子快活!老子還得穿着這身狗皮守着這破電話?!操!!”
年輕警察被吓了一跳,不敢說話了。
警長歎了口氣,把沒點燃的雪茄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
“沒辦法……”他聲音沙啞,帶着一種徹底的疲憊和認命,“誰讓咱們吃這碗飯呢。
”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牆上那面星條旗,語氣裡帶着一種說不清是麻木還是自嘲的味道:
“站好……最後一班崗吧……”
他媽的,最後一班崗。
日本,東京。
澀谷那個着名的十字路口,
現在徹底變成了……呃,怎麼說呢,大型露天銀趴現場?
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像剛從澡堂子裡出來似的,
赤條條地在大街上溜達,臉上帶着一種混合着恐懼、興奮和徹底放縱的詭異表情。
紅綠燈還在機械地閃爍,但交通規則?
不存在了。
“解放!徹底的解放!!”
一個戴着眼鏡、看起來像個社畜的男人,一邊脫掉最後的内褲,一邊對着天空大喊。
“反正都要死了!還裝什麼正經人!”
一個化着濃妝的女人咯咯笑着,
主動摟住旁邊一個同樣光溜溜的陌生男人。
警車?警視廳估計自己都亂成一鍋粥了。
現在,東京街頭,隻剩下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在肆意流淌。
遮羞布?在世界末日面前,就是個屁!
他們選擇用最“坦誠”的方式,迎接最後的瘋狂。
管他媽明天洪水滔天!
韓國,首爾。
江南區某棟豪華公寓裡,幾個打扮精緻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臉上全是驚慌失措。
“偶多尅?!偶多尅?!世界要毀滅了!我們都要死了嗎?!”
一個女生帶着哭腔喊道。
“完了完了!我的新包!我的演唱會門票!我的歐巴!”
另一個女生也快崩潰了。
突然,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看起來有點“知識分子”模樣的男人,猛地一拍大腿:
“怕什麼?!慌什麼?!”
“我們大韓民國!疆域遼闊!國土廣袤!占了地球将近一半的面積!他以色列算個什麼東西?鼻屎大的國家!就算把他們所有核彈都扔過來,能炸掉我們多少地方?九牛一毛!”
他越說越激動:“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