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洲星眸微阖,眼底劃過一絲狹促,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金錢解決,恐怕世界上就不會存在那麼多問題了。
青蘭卓瑪搖了搖手上的掃帚,不耐煩的說:“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
助理被掃地出門,聲音提高了不少,“小丫頭不識擡舉!”
說話間,眼神不經意落在了不遠處的江同洲身上,面色凝重,老闆怎麼在這裡?還穿着藏袍?自己出師不利,被看個正着,怎麼解釋?助手整箱和江同洲打招呼,卻被江同洲犀利的眼神制止。
江同洲自然的與她擦肩而過,輕聲威脅道:“離開這裡,不許讓他們知道我們認識,我有想起事情交給你處理!”
助理聞言,沒有多糾纏,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青蘭卓瑪見助理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被趕走,還不忘揮揮手上的掃帚喊道:“真是烏鴉扮金雞!趕緊走吧”
等阿散莫從山上采藥回來已經到了晌午,一直在客廳百無聊賴的江同洲一眼就看到從遠方成風而來的她。
微風拂過一抹淡黃色的身影,如同美麗的百靈鳥,妩媚歡快。
等走近了,他看到她的裙角沾滿了泥濘,可并不影響她的清新,額上還滲着細密的汗珠,明亮清澈的雙眸飽含晶瑩,善意的望着自己。
如同牆壁上的飛天仙女,又是一幅美景。
見慣了都市的精裝美人,猛地瞧見這樣靈動的美人,江同洲也有片刻的慌神。
“你感覺怎麼樣?怎麼坐在這裡?”經過了孝心的試煉,關琮月對江同洲多了幾分認可。
好看的眉心微蹙,聚攏了一絲烏雲。
“沒什麼大礙,感覺還不錯。
”江同洲目光轉移在了關琮月背着的藥簍上。
“我幫你拿?”
“不用了。
”很自然的拒絕。
江同洲喉嚨裡的話戛然而止,收回了已經賣出門檻的半隻腳。
“你昨天讓我去摘的雪蒿草我沒有找到……”
“他就在你的腳下。
”
江同洲垂首,就見腳邊一株直莖曲葉,長着卵狀菱形,邊緣疏生三角形牙齒葉片,長着絨毛的腳邊小草,從石砌的台階縫裡頑強的舒展着莖葉,和雜草毫無區别。
關琮月點頭“高原處處都是寶,雪蒿草,雖然不算多名貴,卻很珍稀。
從培育到成熟,需要大概兩年多的時間,生長周期很長的,你可不要小看它,它不光可以治療祛風除濕
還可以活血化瘀。
隻不過它有劇毒,未經炮制不能内服,所以鮮少被藥商銷售……”
江同洲認真聽着她講解,雙眸藏起萬千柔情,眼尾那顆美人痣,更給他增添幾分妖冶與柔情,嘴唇不自覺微揚。
這樣專注的目光,讓關琮月的心有一瞬間的跳動,她眨了眨眼,止住了話語。
。
微風輕拂而過,江同洲鄭重道:“您是答應幫我了嗎?”
“我可以幫你制藥,但是我的治療方法裡必須需要有醫生配合,為她做二次開顱手術。
”
“隻要你答應為我母親治療,醫生的事情你大可放心,最頂尖的腦科專家和醫療專團隊,我都已經聯系好了,就希望您能出手相助,救我家人一命。
”
“都聯系好了嗎?”關琮月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江同洲,能夠邀請頂尖的腦科專家和醫療團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從他随身的行裝可以判斷,他的身份非富即貴,或許比那個送唐曼的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前和您說過,我便請專家治療我的家人,卻于事無補。
”江同洲的解釋合情合理。
“凡事沒有絕對,我很感謝你的信任,但是治療過程和藥物并非完美,都會有失敗的可能但也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
“我都知道。
”
“作為醫生,我必須對我的病人負責,在制藥之前我需要見一下病人,根據她目前的情況制藥,手術之前我要和您找的專家溝通,減免手術失敗的可能,但是我有我的規矩規則,‘晨曦出診,中日不問’,我知道你們内地現在線上網絡發達方便,所以請你安排線上會診,你看方便嗎?”
“線上會診完全沒問題,隻要你願意出手相救,一切由你安排。
”
由于江同洲“母親”病情緊急,會診被安排在了半小時以後,由于紮基寺地處木卓巴爾山高點,通信信号差,為了能夠不影響視頻通信,關琮月專門問寺裡的切波仁借來了他看新聞聯播的信号接收器。
拜好手機位置,江同洲和關琮月一起坐了下來,二人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房間内一時間落針可聞,隻聽見“仙香”噗噗落灰的聲音。
“丁零零……”
鈴音響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