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塵臉色微變,咬牙道:“急什麼,手續還沒辦全。
”
“什麼時候能辦好?”夏青青追問。
她不信任這便宜小叔。
“我又不會吞你的東西,等辦好了就分給你。
”夏明塵瞪了眼。
他隻是想在口袋裡多揣幾天,過過瘾而已,搞得他好像要獨吞一樣,他是那種人嗎?
“你那抓緊點時間,我挺着急的。
”
夏青青一點沒客氣。
“知道了。
”
夏明塵氣哼哼地走了,還順走了盤子裡的點心,一塊都沒剩,走到花園了,他又折了回來。
“茶葉喝完了,最近精神不濟,看報紙都有些眼花,公司的事太多了,年紀大了一歲,一年不如一年啊……”
夏明塵伸出手,大言不慚地讨要靈茶。
夏青青嫌棄地白了眼,甩給他一包茶葉,才22歲就說自己老,這話要是在馬路上說,肯定會被人打死。
夏明塵喜滋滋地抱着茶葉走了,決定隻給老頭子分三分之一,自己留三分之二,他還是很孝順的。
夏家老宅。
宋婉儀神色灰敗地坐着,她約了黃德發結清欠款,孫子死了,她必須救兒子,否則她就是無依無靠的孤家寡人,死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借條呢?”
宋婉儀啞聲問。
“還差十萬。
”
黃德發面相兇狠,瞪大了眼睛更兇,像要吃人一樣。
“怎麼會差?我按照借條上的數額準備的。
”宋婉儀厲聲道。
“借條上是這個數沒錯,這十萬塊是利息,借條上寫得清清楚楚,我們可是正規公司,不會亂來的。
”
黃德發拿出了借條,指着利息那行字,讓宋婉儀看清楚。
宋婉儀眼前黑了黑,喉間腥甜,她用力咽了回去,強打起精神道:“我現在拿不出十萬塊,這隻手镯抵吧。
”
她褪下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是她的陪嫁,絕對超過十萬塊,如果不是為了救兒子,她肯定舍不得拿出來。
黃德發接了手镯,随便看了眼,嫌棄道:“算了,你一個老太婆,我們就不難為你了,誰讓我們一直都以德服人呢,老夫人,借條你收好,這件事就此了結!”
他将借條給了宋婉儀,和兄弟們提着一大麻袋錢走了,一會兒要還給夏明塵。
宋婉儀賣掉的店鋪和寫字樓,都是他派人收購的,錢是夏明塵出的,至于夏明光欠的賭債,自然就一筆勾銷了。
等他們走了後,宋婉儀再撐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臉色愈發灰敗,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母親!”
夏明光吓了一大跳,要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沒事,你過來!”
宋婉儀反而覺得舒服了些,那口血吐出去,心口沒那麼堵了。
夏明光期期艾艾地走了過去,短短幾天,他的頭發白了大半,看起來比夏德昌還老一些。
“明光,我已經沒錢了,你争點氣,别再賭了!”
宋婉儀失望地看着兒子,很不甘心。
她才是八擡大轎娶進門的原配夫人,她什麼都沒做錯,卻得到這樣的報應,生的兒子都被賤人生的野種比下去了。
“母親,我不賭了,以後我們關起門進自己的日子,父親不會不管我們的。
”夏明光哭着說。
“别指望你父親那個無情無義的東西,這次他連一分錢都不肯拿,他現在心裡隻有夏明塵和夏青青那兩個野種,你好好上班,其他事别管,我會安排好!”
宋婉儀冷笑,她已經對夏德昌失望透頂了,男人靠不上,她就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