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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8.周老七獻策安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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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活938.周老七獻策安立志 “像是現在,布裏亞特鞑靼、哥薩克人都開始南下加入建新了,雖然建新也要面臨主體民族稀釋的問題,但也可看出他們在獲取人口和人才上,難度和我們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他們的地緣政治更複雜,同時也和更多的文明民族毗鄰,交流會更多,而立志城的現實就是,我們住在一個大荒島上,靠雙腳能到達的地方都沒有什麽文明民族,隻有為數不多的蝦夷人,也很難在幾十年內形成有效的助力。

    ” 萬義認為周老七把立志城面臨的問題給說透了,尤其是對于島居的感受,說出了他內心講不出來的感覺。

    “真是這樣,所以,島居不管再安逸也好,條件再好也罷,始終有一種局促的感覺,是揮之不去的,有時候甚至我們還覺得不如在船上,在船上,雖然居住的條件逼仄,但心是非常寬闊的,感覺天下之大,我們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是一種發自心底的自由和無拘束,但是在島上住久了,就會有一種心裏窄小緊繃的感覺,好像人也跟着變得小家子氣了似的。

    ” “周主任,你是有所不知,蝦夷人還好點,他們是狩獵為生的,性格還挺豪快,就唯獨是本州島的大和人,特別符合你說的這些特征,心窄,做事扭扭捏捏,小家子氣得很!講究還多……我們也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心裏總不得勁兒,覺得說不到一塊,想不到一塊去!都說在島上住久了,生物的體型會變小,依我說,體型變小了,似乎心也跟着變小了,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呢!” 雖然川蜀這邊,有三峽天險,崇山峻嶺,很多時候政治環境也像是一座孤島,但這畢竟隻是一種比喻,個體翻山越嶺東奔西跑的行為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的,周老七體會到的地理性格,也無非就是很多川人愛好安逸,似乎沒有川外百姓的急迫進取感。

    仔細想想,華夏原境內還真沒有什麽難以交通的大島,就連雞籠島,和鷺港相距也是不遠,經過一兩個島嶼中轉,很快就到了鷺港——這就是和大陸相連的半島了。

     這還真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孤懸海外的大島,切切實實地體會到島嶼發展的局限性,以及對于居民性格帶來的改變。

    因不禁說道,“蝦夷人你覺得還好,恐怕也是因為他們掌握了回到大陸的路徑的關系,蝦夷人隻要從北去苦葉島,在苦葉島就有渡口去大陸的,冬天海水封凍之後,甚至可以直接走冰橋過去,他們也會造小船吧——” 嘶……這建新……和立志城的處境,仔細尋思下來,還真不是那麽一樣啊! 周老七不是不想讓立志城繁榮起來,他現在和立志城多少也有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意思在了,但仔細尋思下來,一時卻也拿不出太好的辦法,他發現雖然雙方的地理位置是相差無幾,和買地的距離都差不多,但一個在陸地上,一個在大島上,很多事情還真無法一以貫之,有些在建新能推行下去,能把攤子鋪開架子搭起來的想法,在立志城就很難行得通,就比如說建新的礦業——難道立志城附近沒礦嗎?周老七不信,但立志城開礦很顯然就沒有建新那麽簡單——他們沒有老汗多年來打下的基礎,也沒有建新的地理環境啊! “……建州這些年來,至少完成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在女金內部實現了認識上和語言上的統一——不管是海西女金也好,野人女金也好,都認可建州v女金是族群中最有本事的一支,願意服從建州的調配,跟着他幹。

    這樣他們去了建新以後,源源不絕地就會有語言相通,願意服從管理的同族投奔過來,這是一。

    ” “二,他手底下也有一支高度組織性的隊伍,能夠完成內政外交的基本任務,而且至少是接觸過大面積的政權領地管理,行事深有章法。

    在礦山這塊,除了技術難題以外,實際上後勤供應、組織運輸這些,他們是可以完成的。

    而這兩個條件目前都是蝦夷地不具備的,蝦夷地還在走女金過去幾十年間走的路,還在搞語言和認識的統一,而且過程是可預見的緩慢,畢竟,老汗統一女金那也是建立在同族的基礎上,蝦夷人和華夏人彼此陌生,要建立起完全的信任這就需要不短的時間。

    ” 周老七掠過了組織性缺失這一點沒有細講,他相信萬義在過去幾年的執政中已經是深有體會了——這東西怎麽說呢,自己幹一幹就明白了,有過帶領船隊做生意的經驗,這是很難得很寶貴的,可能也自信,我一個船隊都帶着過來了,建城有什麽難的?我還在雲縣上了那麽久的課呢! 見萬義點頭,他便道,“那心理上肯定還是不一樣的,他們可以随時回去,隻是覺得島嶼上生活好過,才選擇生活在這裏。

    心裏有個退路,和自覺無處可去,隻能住在島上的感覺還是不同。

    ” 但萬事就怕一個上手,帶領一支精幹的船隊去賺錢,和帶領各種各樣的移民在某處定居,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難度也根本不能相比,周老七自己做過親民官,對此非常清楚。

    船隊的乘客目标天然就是一緻的,活到終點,做買賣賺大錢,同舟共濟,遇事都會下死力,而且旅途中也遇不到什麽特別複雜的事情,而一城內的百姓呢? 他們的目标不可能一樣,彼此爆發的沖突性質也将極度複雜,不說別的,就光是協調農業生産都得費大力氣,按照上頭的規定,一村的土地哪裏種什麽,什麽時候下種都是要聽田師傅指派的,但倘若我就不聽,我就不服從田師傅呢?我就想在這片田裏種水稻而不是大豆呢?你怎麽處理?船上遇到紛争,實在平息不了,大不了大家投票,輸的人若不服從,直接扔到海裏喂魚,在鄉下你要搞這一套,上級不追究你的利益,別的農戶唇亡齒寒都得跑光了,到時候你怎麽辦? 所以說,不要小看建新的女金官吏,不管治理手段多落後,有經驗就是有經驗,立志城經過鍛煉擁有這種能力的吏目,數量不會太多的,這就使得他們光靠自己,短期內是無法發展一些需要高組織性的行業,譬如說采礦,天然就被排除在外,能搞好農業生産就相當不錯了。

    而且在吸收人口上,他們也存在相當的弱點,那就是立志城位于大島,而不是陸地上,這就代表了從過去到将來,他們和外界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船隻——有上限、可計算、難增加,這在客觀上都令立志城比建新更為閉塞。

     “就算建新的冬日再漫長再嚴寒,狗拉爬犁、雪橇、雪鞋,總是能交通的吧,隻要肯花錢,官道總是可以修起來的吧,甚至于我忍耐到明年雪化了以後,我總算可以自己動身了吧。

    但在立志城,居民的這個主動權是完全喪失了的,沒有買地的大船,就算是呆得不痛快了也走不了。

    就算是采出礦來,沒有船隻運力也賣不掉……總的說來,在島上生活,失去的會是一種心理上想象中的……自由的感覺。

    ” 周老七也在尋找一種合适的說法,來形容他的這種體會,實際上這也是他自己的一種感受,就像是,生活在建新的時候,雖然條件相對立志城更艱苦一些,但他的感受是更自由的,好像和生活的大陸是有連接的,他可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但在立志城,他所感到的這種自由就窄小了很多,一想到自己離開本地回家的唯一途徑就是通過船運,而且必須是買地的大船,周老七就覺得有點氣緊,有種說不出的束縛,好像受到了限制一樣,雖然事實上他想要走不至于沒船,但這種感受是難以擺脫的。

    周老七認為這樣的感受也會妨礙一些人才前來立志城,他們如果要北上闖蕩倒很可能會選擇建新。

     “哈哈,萬兄,你糊塗啦!你們的老本行難道都忘了嗎?!” “哎呀!可不是!” 萬義大叫一聲,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還真是——昔年倭寇在我華夏沿海擄掠百姓,如今我們為何不能領幾隻船去本州島沿海搜掠農戶,甚至可以直接和倭寇勾——呃,那個……” 他及時改口,略去了‘勾結’兩個字,改為‘利用’,“甚至可利用倭寇,讓他們主動上島掠賣大和農戶給我們,這不就是現成的藥農了?!” “這可不好,”周老七一下嚴肅起來,厲聲告誡萬義道,“我們在沿海傳播立志城的好處,吸引旁人前來投奔,或有騙誘,為的也不是傷人性命,縱有些微強迫之處,譬如以雇工為由,把人騙上船反而遠航,那農戶也不過是一時驚慌憎恨,等到了立志城,自然知道過的是什麽神仙日子,到時候怕不是主動要把家小一起接來?” 不管這麽說是否有依據,很顯然立志城的高層是贊成他這一說法的,親蝦夷人,而對能接觸到的和族商人、武士都有些不喜。

    不過,逃過來請求庇護的和族農戶,萬義是比較贊許的,“他們和族之中,貴族和百姓區別也是極大,貴族我們在長崎接觸得多了,都是不喜,但百姓往往異常老實溫順,很能吃苦,叫他們做什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聽了再說,這一點要比蝦夷人更強些,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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