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男友劈腿的第三年,奚喬在街上又碰見了他。
祁聿身邊跟着個膚白貌美的大美女,臉色随性不羁、冷淡又冷酷,活像是身邊隻是拴了個随便養起來的寵物狗。
“真巧。
”
他揚着眉,從上到下打量了奚喬一番,“你瘦了好多,比以前漂亮了。
”
她讨厭死了這種惡心的目光,和看個讓人評頭論足商品一樣。
奚喬靠着那麼點做人的底線才維持着平和的面具。
她呵呵一笑:“真不巧,你倒還是這麼人模狗樣的。
”
祁聿也不生氣:“牙尖嘴利。
”
這話頗有一種輕佻的熟稔,仿佛他們還有什麼親密關系一樣。
奚喬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擡腳就走。
和他多說一句話仿佛都能多做十天噩夢。
隻可惜她的耳朵太靈,沒能漏聽祁聿在身後說的那句:“喬喬,你不會是為了我瘦下來的吧?”
剛趕到的溫怡可也沒漏聽。
“什麼瘦下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奚喬拽着走進了店裡,再往後看也看不見人影。
溫怡可戳着她裝作沒聽見翻看菜單的手,笑眯眯地問:“喬喬,什麼八卦?
什麼瘦下來?”
奚喬的臉皮早就被工作鍛煉出來了,充耳不聞可是拿手好戲。
“你吃什麼?
要不要點你最愛的清炒百合?”
她裝作專心緻志,“我們兩個人的話,是不是買個套餐更劃算?”
“喬——喬——”溫怡可拉長了調子,“快說嘛快說嘛,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有什麼是不能和你的親親閨蜜分享的?”
奚喬的冷酷無情持續不到五秒,就在溫怡可的柔情攻勢下敗下陣來。
她雲淡風輕地說:“那是我劈腿的前男友。
”
着重強調一下“劈腿”兩個字,形容自己不可能吃回頭草的決心。
果不其然,溫怡可拍案而起:“我靠渣男!”
随後,她非常不可思議地驚呼:“你長這麼漂亮他都能出軌?”
目光中,奚喬臉色蒼白,擡頭的樣子如同風中楚楚可憐的白薔薇又惹人憐又惹人愛,而臉上還有那一雙杏眼嬌俏明媚,看人時就帶着三分潋滟。
怎麼看怎麼好看,就算是什麼都不會,還可以跑去娛樂圈兼職個花瓶美人。
不等奚喬回應,溫怡可先歎了一口氣:“果然,事實證明,垃圾不會因為垃圾桶布置得足夠豪華而選擇乖乖進去。
”
奚喬一點兒也沒覺得被安慰到,幽幽望了她一眼:“……你說誰垃圾桶呢。
”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溫怡可點到即止,知道個大概就覺得這再聊下去可能會觸及她的傷心事,于是幹脆捧着手機和她一起研究了一會兒菜單。
點完菜之後,溫怡可手機震動片刻,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驚訝了一下,然後趕緊站起身來去一邊接了。
奚喬坐在座位上,無事可做地發了會兒呆。
認識溫怡可,真的是一個巧合。
當年她大學畢業前夕分手,幹脆利落、不留餘地就從甯城回到京城工作,走得随風,卻回得狼狽。
談妥的工作說鴿就鴿,沒有了秋招隻能廣投簡曆,那段時間毫無收入,房子又難找,她在各大應用軟件上找低廉的合租房,卻屢屢碰壁。
某一次便利店啃半夜打折的飯團,一邊想吐一邊努力下咽,一擡頭,長相美豔的收銀員惡狠狠對着電話罵了句“傻逼房東,老娘不租了,和你那破房子一起滾蛋吧!”。
一時之間,難免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同身受。
一拍即合,無需多言。
現在回想起來,奚喬都有些佩服自己這種敢于找個陌生人當室友的勇氣。
不過她們隻患難與共了幾個月,就因各自找的工作距離太遠而告終。
“怎麼說,你的房子又到期了?”
溫怡可打完電話,坐了回來,終于想起了她們今天出來之前在聊的話題。
“是啊。
”
提起這樁煩心事,奚喬忍不住歎了口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