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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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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包間明亮,圓桌寬敞擺着菜品,份量小巧,擺盤精緻,菜品色澤滋潤透亮,煲湯還冒着熱氣。

    這家是按照私人廚師來安排菜單,每桌客人享用到的都是不同菜品,服務尊重隐私性,房間除了金菲雪和程南柯沒有第三個人。

     兩人面對面坐,金菲雪抿了口熱茶,手指擺弄起桌上的碗筷。

     和他吃飯沒什麼講究的,小時候餓極了狼吞虎咽的模樣都被他看過,再裝矜持已經沒什麼必要了,程南柯沒有動筷,慢條斯理解開袖口的紐扣,擡眸看她先夾哪道菜。

     老一輩的人總說女孩筷子拿得遠就會嫁的遠,從前金菲雪都是當玩笑話聽聽就過去了,真把這種話聽進去的隻有程南柯。

     很小的時候,每當金菲雪不好好拿筷子,故意拿遠的時候,他都要繃着個臉,伸手拍掉她的筷子,讓她好好拿。

     小孩子不明白嫁遠嫁近這種話的意思,隻是模糊覺得這代表着分開,程南柯不想和金菲雪分開。

     這種行為停止于十歲,因為大人的一句玩笑話:“小柯是不是舍不得雪兒遠嫁呀,幹脆長大後把雪兒娶回家,挨得近近的好不好?” 程南柯就再也沒管過她用筷子的事情,十歲的程南柯才不要娶一個連筷子都不好好用的麻煩鬼。

     金菲雪活到現在,還是習慣将筷子拿得遠。

     好像比以前還要誇張,程南柯看着她纖細白皙的手握着筷子一端,蓄力不知道想幹些什麼,他懶散用手臂支起下颌,打趣她:“太久不回國,連筷子都不會用了。

    ” 話音剛落,金菲雪将筷子戳進面前的烤乳鴿,将肉插起,沒理他,低頭咬了起來。

     程南柯失笑。

     金菲雪用小碗盛湯,低頭喝湯的時候,左邊總有捋碎發垂落在臉頰,她不厭其煩地用手去撩,光影灑落在她溫順的眉骨,長睫濃密,顯得整個人乖巧恬靜。

     這些都被程南柯看在眼裡,他就這麼看她吃飯,知道她沒什麼忌口的,知道她喜新厭舊的脾性,挑些并不常見稀奇的菜送到她嘴邊。

     整個過程金菲雪也注意到了他沒怎麼動筷,還是他要求來吃的粵菜。

     她将那份蒸魚轉到程南柯面前,她記得程南柯愛吃魚。

    從小玩到大的友情就是這樣,對彼此熟悉,時間過去多久都能記住對方喜好。

     看他動筷子了,金菲雪就不管他了。

     這頓飯吃的安靜,程南柯這個人話本就不多,金菲雪被先前車裡的那些話堵得心中也莫名憋氣,和他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她偶爾擡眸看他,總覺得兩人坐得太過遠。

     小時候吃爸爸媽媽做的飯,程南柯總坐在她身邊。

     于是她起身,借口去趟洗手間。

     等再次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位置已經挨着他坐了。

     程南柯在揣測人心這方面很聰明,做事也直截了當,金菲雪常常害怕被他看透心思。

     可是又被他這種本事伺候得舒服,省了很多不方便開口的話,也少了許多别扭情緒。

     “婚禮你會去嗎?”見她吃飽了,程南柯又提起那茬,他将金菲雪面前空了的茶杯重新倒半滿。

     金菲雪擦擦嘴,看了他一眼,“我向來不參加前任的婚禮。

    ”話裡藏話。

     程南柯面不改色,假裝沒聽懂,繼續倒着茶水,直到将茶杯倒滿将要溢出才停手,“我不記得你們在一起過。

    ” “就這麼肯定?”她最後一口菜吃的有些鹹,本以為程南柯好心給她斟茶,卻故意讓她端不起杯,金菲雪幹脆也不喝了。

     程南柯不說話。

     高中下課的時間,金菲雪就跟個貓似的,躲在某些角落跟蹤祁妄。

     有時候看他打籃球,有時候看他和好朋友們在小賣部前打鬧,還有幾次差點跟人進男廁所裡,目光就鎖定祁妄,一臉少女花癡樣就屁颠屁颠尾随過去。

     而她背後總有個黑着臉的程南柯。

     每天确認她和祁妄說了幾句話,肢體接觸了沒有,對他笑了幾次。

     結果半學期過去,金菲雪連祁妄一根頭發都沒碰到過,程南柯那學期過得還算安心。

     隻是那個夏天的傍晚過後,他就沒有辦法肯定了。

     青澀的兩個人在陽台接過吻後,暮色黯然隐藏他們貼近的身影,淡淡煙草味依舊彌漫在空氣中,程南柯隻覺得嘴唇微麻。

     安靜下來後,得需要有人說些什麼了。

     耳尖紅得發燙,好在她注意不到。

     少年聲音低沉細小,難得不自信:“我,是第一次。

    ”他手指輕輕碰過金菲雪吊帶裙的邊角。

     心裡亂作一團。

     金菲雪緩緩喘着氣,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牆上,有種滿足後的懶散,她痞氣地沖着程南柯傻笑。

     “那怎麼了,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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