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拍攝逐步臨近,符源拓理清思路、扣準東西合璧的方向後決定對每個人的服裝做一定規劃,既又要有傳統又要有現代、既要有東方又要有西方、既要有區别又要有傳承。
于是他和崔準在西安路選了一天的漢服,後者的外形得天獨厚,幾乎穿什麼都好看,搭配上他借來的長發,古裝上身可謂貌比蘭陵,儒雅之氣猶如謝安,一舉一動極盡君子仁風。
特别是後者脾氣還好,連逛幾個小時某負責人都煩了他也不惱,依舊笑盈盈地還有耐心安慰自己,氣質襯托的無比高尚。
剩下其他的人的裝造,樸熙珠陪着cu咩去租裙子了,殷行儉則是去西服店借了套西服。
而他自己的另有大善人操辦,即他的直系朋友、天衍集團王子妃貞媛大人在國慶時得知他要當模特,大急,竟食不下咽坐卧難安夙興夜寐鞠躬盡瘁亡羊補牢鞍前馬後畢恭畢敬事半功倍秀外慧中運籌帷幄神情憔悴容光煥發落落大方虎鼓瑟兮鸾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遂挪用她剝削小王子的私房錢聯合李智淵冥思苦想數小時花大價購入了一套新中式服裝順豐特快包郵,由大江市次日達。
李貞媛本來是想單獨定做一套的,可惜時間太趕來不及便隻好買成品。
為了保證衣服尺碼不出問題,她把該問的不該問的全問完後發現自己老公小王子的身材和好友差不多,因此按照男友試衣的情況進行參考,經由大師出手修改,已于今日一早到達校内代收點。
抛開服裝,符源拓原本還打算搞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說五顔六色的假發,但考慮到有些非主流并與主題有些割裂就放棄了。
回到宿舍眼瞅着存放在徐劍那張無人床上的大大小小的各種樂器、攝影機、打光闆、反光闆、補光燈他就又頭疼了,這些東西明天怎麼運走都是問題,别說還有工作人員加拍攝人員若幹,雜七雜八一算上沒兩輛車都裝不下。
他迅速找方茹月于新圖咖啡店說明了情況,後者一聽表示:
“咱打車肯定是不行了,明日的拍攝起碼要去三四個地方,大家兩撥人馬搬上搬下地溝通都費勁,來來回回十分不方便,還浪費寶貴的時間。
”
“你姐夫家就在這,我讓他明天開車來接咱們,至于另一輛實在不行就租一個。
”
符源拓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繼而細問道:
“那我現在擱群裡問問誰有駕駛證?”
“先别急,我想想,”她輕輕晃着杯中的水,忽然靈光一閃,“源拓你不是和經院那幾個學長玩的挺好,李昶浩他家不也有車嗎,你聯系一下他,有那一兩百的租金還不如花在咱自己身上,咋着都是開車,自己的東西總是靠譜點。
”
符源拓現在對經院都有條件反射了,這兩個字加車綁定的人首先就是梁慎,古怪的情緒升起一瞬,他思緒回歸:
“ok,我這就問。
”
...
光暗交替,日輪海生。
GP-Fabulous是騾子是馬,全看今日成果如何。
有些時候他也有點感慨他是否真的受到命運眷顧,因為要拍攝的事情被柳賢那個大喇叭一通嚷嚷傳到外教Sofía的耳裡後,人家還特意拿出她剛來大濱的時候外院前院長贈給她的一本《美麗大濱》風景宣傳冊無償贊助給了他。
内中有許多名家攝影師拍攝的風光旖旎的景色照,不乏曲徑通幽處的小衆美景。
無功不受祿,符源拓還想買下,但這位優雅的女士直接說吃了他每學期帶來的牛肉幹,成績上不能舞弊别的地方總得表示表示。
洗漱完換好“千裡江甯一日還”、幾乎是他最貴的衣服站在鏡子前一照。
“這衣服好看哈。
”許正冕迎面拿着盆進門誇贊道。
“咋的,人不好看啊?”符源拓回問,順帶理了理衣領和袖口,不大不小,恰到好處的合身。
“那不能,人也嘎嘎帥。
”許正冕憨厚一笑,圍着他打量着,“一分錢一分貨哈。
”
“你穿這身指不定迷倒多少小姑娘呢。
”
“别貧了,快擦臉。
”
符源拓也是越看鏡中的自己越覺儀表堂堂,可瞧着眉宇間憔悴的神情,不禁心底湧上一抹落寞,明明是未變的臉,卻似乎以前大為不同。
前段時間,神咩安慰他不得其法,劍走偏鋒地每日給他推《百家講壇》的哲理視頻,涵蓋天文地理曆史生活情感等方方面面,他從中汲取了不少優秀傳統文化與名師大家的感悟,在這個對抗戒斷反應的過程中,或許是成長了,但成長往往伴随着代價。
代價巨大,失去的何止是人、也是再也不能重來的童稚、是不得不接納挫折與失敗的選擇、是承受不願承受的苦果,直至适應、直至麻木。
“哎。
”
“情天已老,霜冷殘裘。
”
“昨夜西風凋碧樹。
”
無聲的暗歎過後,他還要去抓緊找崔準化妝,轉頭望向對床嚴實的床簾喊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炀哥你起了沒,還幫不幫我搬東西了?”
“我和正冕都要下樓了。
”
沉寂、沉寂、沉寂三十秒後床簾内飄出一道飄渺的聲音:
“嗯↗↘→”
雖然廖炀昨晚說要幫自己忙,但他向來晚睡晚起,真困的不行也不能逼人家清醒,何況隔着一層床簾裡面什麼情況也不知道。
“炀哥你要起不來的話就睡吧。
”
符源拓都打算不麻煩他了,沒想到這句話觸及了裡面人的矛頭,唰的一聲窗簾拉開。
“誰說我起不來的?”
廖炀的語氣宛若燃燒的篝火,還不待符源拓解釋就砰砰下床塔拉上拖鞋去陽台拿起洗漱用品奔向水房。
饒是符源拓經曆過不少次這種難堪的情形也挂不住面子,看了一眼許正冕,後者偷偷做了個鬼臉。
“炀哥...”
“幹啥!”
“你拖鞋穿反了。
”
廖炀由他一提醒向下看去,起床氣尴尬地消融大半,當即雙腳對換後右轉不見。
他和許正冕打完招呼說一會安倍陰帝、殷行儉也會過來、讓他别忘記把包也拿下去就下樓去找崔準了。
他到後者寝室門前怕打擾屋内其他人休息就沒敢敲門,而是掏出手機給崔準微信發去了消息。
消息發完的當即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一位衣袂翩跹古風絕塵的儒俠輕撚長發出現。
“禮貌的小帥哥更讨人喜歡呢。
”
“進來吧,我舍友兩個人有早八,另外那個剛被我踢去吃早餐,宿舍現在隻有我在。
”
雖是早已見過對方古裝的英姿,但此刻的他好似仙鶴下凡,完美的妝容極具神性,若非他和自己的擇偶審美有所偏差...即使這樣也讓自己精神些許恍惚。
“準哥那就打擾了。
”
符源拓跟他進入的霎時,清香撲鼻而來,如同淨化世間污穢的甘霖,室内井然,窗明耀門扉。
仔細環視一周道:
“準哥,真的很難想象你們宿舍是男寝。
”
“怎麼說?”
崔準給學弟搬來了椅子,化妝收納盒已打開放在了桌面。
符源拓對着他坐好,道:
“有點太幹淨了。
”
“桌面幹淨、地面幹淨、床鋪整潔。
”
“空間都寬敞了。
”
“啊~,”崔準微微一笑,“我讨厭邋遢的人,這個宿舍他們三個都打不過我就隻能按我說的辦了。
”
符源拓結合方茹月的話以及現實情況,不疑有他,畢竟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貨真價實的1。
“好嘟。
”
他這邊有崔準,另一邊cu咩、樸熙珠換好衣服化完妝後與去拿A2公寓會議室鑰匙的方茹月在會議室給殷行儉也化個淡妝,不用入境的安倍陰帝也被她們順手改造了改造。
半小時後,“特約專車”駛入校門,A2公寓的人就趕往A5公寓,到地後,安倍陰帝、殷行儉作為男生直接上樓搬東西,方cu樸三人則當路标給即将到來的車引路。
宿舍内許正冕、廖炀依照符源拓的交代,與兩人碰面後先交接了樂器。
符源拓收到訊息同崔準上樓的時候殷行儉與廖炀已經下去了,他自己便挎上小提琴琴盒,崔準背上古琴琴囊,許正冕拿薩克斯盒。
還餘下相當一部分東西,安倍陰帝撸起袖子,将兩個相機往脖子上一卦、一手持補光燈一手夾幾塊闆,造型十分喜感。
“陰帝這可是學院的相機,可千萬要小心,摔一下我就得回老家給你賣牛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