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
八月末的草原,正處在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的時期。
晝夜溫差動辄十幾度,常常正午還是短袖,夜間就要穿夾克。
符源拓臨行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家裡的水電煤氣是否關好,沒問題後又把窗戶全部重新關嚴才拖着行李箱去坐地鐵。
上一次離開這座曆史文化名城的自己,懷揣着對未來的憧憬。
而這一次的自己,雖還有着憧憬,但前一段失敗的幻想墜地,已内斂了許多、穩重了許多。
故人遠去,我卻似故人幾分。
改變,往往在痛徹心扉之後。
因此對于梁慎,即使他仍在全心全意地喜歡着,隻在盡可能地情況下才會細水長流的堅持。
我的愛,還未消退。
或者說,我對你的愛,仍在你我的自由。
機窗外漂浮的朵朵悠閑的白雲,比鹽還潔白、比雪還清冽、比還要柔軟,像飛起的小羊吸引着機窗内乘客的視線。
雲上是日光透徹在藍水晶的天空,雲下是無垠的蒼茫大地。
平日開車都逛不完的城市此刻卻如苔花般點綴在山下平坦的高原。
在黨的英明領導下,自治區時刻堅持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重大原則,認真貫徹新發展理念,持續推進生态文明建設。
水土流失與土地荒漠化程度大幅縮減,往日赤黃的西北,如今正向着宜居的綠轉變。
九曲黃河萬裡沙的曆史,正逐漸被改寫。
黃河向清河漸變,塞上江南越來越名副其實。
一個多小時後,從内陸起始的飛機跨過溫帶草原氣候區到達了暖溫帶落葉闊葉林氣候區,最終降落在渤海畔。
等待搭廊橋的航班内,衆人的手機可以恢複數據浏覽了,符源拓摸着癟癟的肚子,第一件事就是給cu咩發消息:
“我好餓,早晨沒吃飯。
”
“能不能在校門口的阿姨那裡給我買一盒烤冷面,再加兩個蛋堡。
”
“善咩。
”
後者正在自己公寓準備坐電梯下樓接他,看到他的請求回了一個ok。
兩人四十多分鐘後在靠近D大地鐵口的校門見了面。
cu咩戴着遮陽帽,站在地鐵站牆壁的陰影中,見他出來後上前接過他拎着的手提包分擔重量,同時遞上買好的烤冷面。
符源拓在家憋屈這麼久,能見到她煞是開心,毫不拘束地換過東西,立住行李箱張開雙臂:
“cumie~Imissusomuch,hugme~”
cu咩臉上挂着僵硬微笑着和他擁抱。
也就是他倆關系太清白,且性取向相同,要不然以鬥咩的性格,敢有男的這麼不講分寸,兩拳打到中心湖裡喂魚。
符源拓自再次拉起行李箱嘴就沒閑着,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哪怕路上的蛤蟆都能被他蛐蛐兩句。
兩人直奔他宿舍所在的A5公寓,身邊、馬路兩側也都是返校的高年級學生,不少人因為他的亮金發色頻頻回眸、議論。
其中在人群靠近後方的位置,亦是有着一人注意到了這位久别不能逢的小金毛,他的視線一閃而過,仿佛消失在上一秒的鳥鳴。
“對了,”符源拓說着說着舉起手中的烤冷面袋子,“你加醋了嗎?”
cu咩可太了解他的飲食習慣了,道:
“加了,我讓那個阿姨按照酸死驢的量加的。
”
“蛋堡都擱醋裡泡完才給你拿出來的。
”
“人家沒多要我醋錢真是慈悲心腸。
”
符源拓私以為甚好,道:
“可能是你太帥了,深受男女兩道的喜歡,面子就頂半碗醋錢。
”
cu咩就當他說的是真的:
“謝謝你的贊美。
”
兩人互相打趣着到了A5公寓,cu咩在男生公寓樓下等着,符源拓回宿舍放行李箱。
十幾分鐘左右,後者狼吞虎咽地幹完烤冷面暫時充饑,擦擦嘴鎖好寝室門下了樓。
他自然而然的挽上了cu咩的手,從上衣兜裡掏出裝有手鍊的小盒子。
“regalo。
”
“感謝。
”
cu咩鄭重地接過盒子打開,早已見過圖片的她取出裡面銀制的蓮花手鍊系在了自己手腕,收好盒子伸出手放在陽光下照了照,盛開的蓮花折射着亮白的色調。
她道:“我很喜歡。
”
符源拓也在觀察她的表情,聽她這麼說自己心裡也竊喜:
“喜歡就行。
”
“特産過兩天我一起送。
”
又跟她講述起自己假期在家裡遊玩的事情。
行至食堂的時候,符源拓忽然一怔,話語一頓,停在原地半刻,連帶cu咩也被拽住了腳步。
後者瞧他舉止怪異,問道:
“咋了。
”
“忘帶東西了?”
符源拓凝視了那人數秒,黯然收回遠方的視線,神色如常道:
“沒有,眼花了。
”
“還以為看到了一隻大笨牛。
”
“大笨牛?”cu咩疑惑的重複,“你是眼花了,咱學校哪來的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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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源拓聞言若有所思看向了第二校區的方向,半晌後順着她的調侃釋然道:
“是啊。
”
“沒有牛。
”
中央大道的商業大樓位于羅斯福購物中心的附近,在商場前的廣場就有着地鐵口,正門側标有小吃街進入通道。
小吃街在地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