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沒有想到這些文官貪污起來的手段,可比自己髒多了。
要知道他累死累活的搞些走私生意,耗費時間巨大,才賺的一點零碎。
可人家呢?
百姓的災年,就是他們的肥年。
尤其是朱高煦想到,上次好不容易在外國使臣那邊一下子賺取了十多萬兩。
但最後父皇一番神操作,在李景龍的出賣下,自己還倒貼出去了幾萬兩。
心都在滴血!
…
“嘶~”
夏園吉聽陳羽所說的之後,攥緊了拳頭,指甲都要掐進肉裡。
他在朝為官以來,一直都本分做着工作,外界發展成什麼樣,他一點也不關心。
哪怕靖難之後,大明換了一屆皇帝,他内心依舊平靜。
但今日他憤怒了,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殺意!
因為每一次大災之時,夏園吉也會加入到勸谏的隊伍中,勸朱棣以天下百姓為重,積極赈災。
這豈不是間接成了貪官幫兇?
我之罪過!
奇恥大辱!
愧對百姓!
一時間,内疚的心情湧上了夏園吉的心頭。
當然,
陳羽目前隻是說明了禦史們如何謀利,具體錢的去向,還并沒有說明。
所以朱高煦、夏園吉二人也沒有打斷。
陳羽知曉沒有危險後,說不到兩句慵懶的感覺就湧上來,他躺在椅子上繼續說道:
“劉觀這個人很小心,可是不得不承認對方在貪污上很有才。
他為了這套賺錢辦法能夠長久的執行下去,并且不被外人發現,特意制定出了一套貪腐公式。
”
“他本人從不直接出面收受賄賂,反而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但是他的兒子劉福則打着老爹的旗号到處收賄、索賄,不從就交由他老爹‘處理’。
”
“這樣一來,劉官就沒有直接參與進入貪腐的罪證,哪怕其他官員得知了這件事情,隻要扳不倒劉官,那麼以後倒黴的還是他自己。
所以在劉官的震懾下,就形成了以他兒子劉福為主的貪污鍊條。
”
“也就是說此事破解關鍵在劉福身上。
證據什麼的也簡單,要知道存錢的時候最危險的地方當然也是最安全的,所以這些贓款定然都在禦史家中,到時候隻要對劉福人贓并獲,再以此為突破口,查下去。
就像當年洪武時期的胡惟庸一樣,定然能定劉觀點罪!”
話落,
朱高煦眼神刹那間變得銳利起來,他猛地一拍桌子,豁然站起身來,将陳羽吓了一跳。
“彭~”
“都察院!哼,藏污納垢的地方罷了。
”
朱高煦神色明顯很是激動,面色紅潤,甚至比喝了白酒還要誇張。
實在是因他現在腦海中浮現出折磨禦史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大叫一聲:
爽!
他倒要看看,朝中最有骨氣的讀書人,在接受錦衣衛酷刑的時候會不會求饒。
可不要像楊縣一樣是一個軟骨頭,那樣折磨起來就會少了許多樂趣。
他現在已經想要迫不及待的趕回去,帶上兵馬捉人!
然而,
朱高煦卻突然察覺空氣有些安靜,于是擡起頭來,隻見陳羽正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陳兄弟,這……有什麼不對嗎?”
陳羽頓了頓,略帶遲疑的說道:
“朱兄,你腦子……沒什麼不對吧?”
朱高煦撓了撓頭,“我這樣的體格,誰能傷的到我,正常的很!”
陳羽微微颔首說道:
“原來清醒着呢……”
“彭~~~”
話落,
陳羽猛然擡起拳頭,狠狠的朝着桌面砸了上去。
桌上,杯中的茶水都随着震動灑落而出。
“哎呦~”
相較于被吓了一個激靈的朱高煦,夏園吉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