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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移地识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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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跑水來到任堂村兩天了,剛來到人們都着急找地方住,住,現在住是住下來了。

    住下來人們的焦躁情緒自然得到了緩解。

    但住下來問題就來了,這正如恩格斯的偉大發現,人活着,首先就要解決衣食住行。

    衣,人們來的時候,大多數人穿的衣裳都被雨淋濕了,可這時間都過去兩天了,淋濕的衣裳也都幹了或者大半幹了,即使不幹,那穿着東家給找的臨時衣裳,也沒啥大的困難了。

    住的有了,衣,穿的湊合着,行,人不用出行。

    衣食住行四條,現在解決三條,那剩下的最急要解決的就是吃的事了。

     吃,俺家六口人,除了爹出去修水利沒來,俺爺爺當村長忙于跑水的公事沒來,俺家還有四口人,俺這四口人,這兩天都在房東任大娘家吃。

    俺娘是實在上火呀。

    為這吃的事兒,俺娘着急的嗓子都啞了。

     啞了,的确是啞了。

    現在的人不知道呀,也許要問,那啞什麼呀,不就是吃幾頓飯嗎?要錢給錢,要糧食給糧食不就完事了嗎?實際不行啊。

    要知道在那個時代,人們都沒錢呀。

    沒錢,也沒有磨米機呀,吃的米面還都得靠推磨呀。

     俺娘上火,俺娘就唠叨。

    俺娘唠叨,還害怕叫東家聽到了,就關上俺住的西屋門,在俺幾個孩子跟前唠叨。

    俺娘唠叨我是不知道的呀,因為我小呀,才出生二十來天。

    可俺大哥二哥聽了受不了啊。

    俺大哥說道:“娘,你别唠叨了,你唠叨你上火,俺會想辦法的,俺出去,找熟人,找咱馬樓的人,看他們都住誰家,吃飯是咋整的。

    俺想,任堂村也能有磨。

    做晚我出去,我聽說了,這任莊,後來又插進一個村子,叫啥莊了,說是叫小李莊。

    這些外來的,跑水來了幾個村子,這麼多人,他們吃的誰也不一定都準備好了,沒吃的就得推磨,我看他們是從哪推的。

    等我出去找到磨了,俺領着二弟弟就去推磨,咱推了磨,有了米面了,咱先還咱這兩天在東家吃的米面。

    等剩下的米面,咱再借東家的鍋做飯不就行了嗎?” “咿,就得這個法子呀。

    ”俺娘聽了說道。

     大哥說完走了,走了。

    走在大街上,撚着手指頭,打着口哨,看着一家一家的,有的有院牆有大門,大門關的嚴嚴的。

    有的無牆無門,就那麼敞開着。

    大哥多麼希望有這麼一家,敞開着院落,院子裡有一盤磨呀。

     大哥走了,俺娘也不唠叨了,心情好了一些。

    俺娘趕快看我了,給我解開裹着纏着的小被,查看我屁股底下墊的尿布褯子。

     “啊,啊啊,啊,鞥。

    ”我自由自在的啊着,鞥着。

    踹蹬着小腿。

     “你啊啥呀?三兒,我的三兒子,給娘愁死了,就你不知道愁。

    這老天爺下大雨,漲大水,咱家沒吃的,你還得吃娘的奶。

    沒住的,都成了難民了。

    你是想家了吧?咱家那房子也不知道淹啥樣了呀?”娘說道。

     “娘,他啊,鞥的,不是想家,家裡都漲大水了,他是想俺爹了。

    ”二哥坐那兒旮旯,手裡纏着布條子說道。

     “啊,他想你爹了,他不傻呀?俺心思他傻嘞,鬧了半天,他不傻呀,他還知道想你爹呢?我這三呀,三兒子呀,都生二十多天了,還沒見到他爹呢。

    ”娘說道。

     “娘,他不傻,俺小弟,他昨天叫雨淋的凍着了,那屋的大娘和你給他烤火的時候,他可高興了,緊的蹬腿,撅着屁股讓火烤。

    ”二哥說道。

     “烤火,烤火,二呀?昨天要是不烤火,俺三兒子就得凍死了。

    那一烤火,給俺三兒子,肚裡的寒氣都烤跑了,感冒烤好了。

    ”娘說着,就拍我屁股兩下,說道:“真是大命的人呀”。

     “問一下,家裡有人嗎?這一家姓啥,是任勝利家嗎?”俺爹在外面大門口喊道。

     “娘,外面來人了,有人喊呢?”二哥說道。

     “來人了,别吱聲,是找東家嘞,咱也不是這村的,誰也不認識咱,沒人找咱們。

    ”俺娘說道。

     “是任勝利家嗎?”俺爹又喊道。

     “是。

    是是是,你是誰,你找誰呀?”房東大娘聽到外面的有喊聲,趕忙跑了出去。

     “是勝利家就對,你看你還認識我不,我找俺家裡的。

    ”俺爹回答道。

    俺爹說着就推開大鐵門走進院子。

     “啊,你,你是馬樓的俺兄弟媳婦的二哥吧?”房東大娘問道。

     “對,沒錯,沒錯。

    ”俺爹回答道。

     “啊,二兄弟,你看我這眼睛,都不管事兒,我都沒認出來你。

    來,來來來。

    進屋進屋,你村子,馬樓漲大水了,你知道不?”大娘問道 “知道。

    也是才知道的。

    我出工修黃河去了,這黃河漲水了,不能修了,出工的都叫回來了。

    我回家,還沒走到後張莊嘞,往前一看,水明汪汪一片,俺村進不去了。

    我們幾個修工的到魏灣政府一問,才知道馬樓的人跑水都搬到這來了。

    ”俺爹說道。

     “那你家也搬來了吧。

    昨天那雨下的那麼大,打雷打閃的,一陣子接一陣子的,一天都沒住雨,我也沒出去。

    那你媳婦我兄弟媳婦和孩子也都來這了吧?是搬誰家去了?你知道不,我一會去看看。

    ”房東大娘說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不在你家嗎?人家說的?”俺爹說道。

     “啊,在我家,我的天呀?我也不認識呀,是搬來一家,在俺家西屋嘞。

    你來,兄弟,我領着你來,你看看是我兄弟媳婦不?”房東大娘說着,就領着俺爹進了堂屋,來開西屋門。

     大娘把門推開了。

    二哥看到爹了。

    大聲喊道:“爹,爹來了。

    娘,俺爹來了。

    ” “你爹回來了?我看看去。

    ”俺娘正歪着給我喂奶呢,一聽俺爹回來了,趕忙推掉我吃的奶,來迎接俺爹。

     “呀,這真是你媳婦,我的弟妹呀,二兄弟?”房東大娘問道。

     “真是,這還有假呀?”俺爹說道。

     “哎呀,兄弟媳婦,你是我的兄弟的媳婦呀。

    這兒。

    這扯不扯,我都不知道呀。

    ”大娘說着就來擁抱俺娘。

     俺娘很驚詫,怎麼房東,叫上我兄弟媳婦了。

    俺娘趕忙問道:“兄弟媳婦,你叫我兄弟媳婦,咋回事呀?” “咋回事兒?你娘家姓郭我都知道,你叫俺兒兄弟說,咱是親戚呀。

    ”房東大娘笑着說道。

     “咋回事兒?這不是咱二妹子,婆家嫂子嗎?他家男的任勝利不比咱妹夫任勝亮大嗎?她不得管你叫兄弟媳婦嗎?”俺爹解釋道。

     “啊,啊啊,啊。

    我,我明白了,明白了。

    對,對,咱家,你二妹子的大伯嫂子,那可不是咋的。

    哎,咋這麼巧呀?我們跑水,就住你家來了?”俺娘說道。

     “巧兒?兄弟媳婦。

    多虧昨天我慢待你。

    是吧,我得小侄子?”大娘說着就去摸我。

    大家都呵呵大笑起來。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哎,大娘,外面又有人敲門。

    ”二哥說道。

     “敲門?可能是俺家西邊的鄰居,剛才來接鐵鍬了,這是用完了,來送鍬了。

    ”大娘說道。

     铛,铛铛铛,铛铛铛。

    “大娘,外面還敲門呢?”二哥說道。

     “哎,這個鄰居,借個鐵鍬,用完,送來不就完了嗎?今個是咋的了?”大娘說道。

     “我去看看去,是不是,剛才,我開門進來時,我順手把門從裡邊插上了?”俺爹說道。

     “你去看看,去吧?可能是咱大孩子嘞。

    早上,吃完飯,大小子說出去,找磨去。

    找磨推磨,我估計他找磨也該回來了。

    ”俺娘說道。

     “你這個人怪,兄弟媳婦,你叫孩子出去,找磨,俺這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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