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任堂,大家帶着告别的喜悅,一路歡歌,談異地識字,談老師教的南泥灣。
說着,唱着,大哥唱完,武軍大爺唱,武軍大爺唱完,俺爹俺學強大爺唱。
“好啊,這回你們年輕人可妥了,以後有歌唱了。
”俺爺聽到大家唱,高興的說道。
“啊,四叔,這真沒想到啊,做夢也想不到啊,咱這老農民還有機會學唱歌了。
”武軍說道。
“唱歌,四叔,這社會是真怪呀?要是男的,有人教識字,教唱歌那還行,這回就連俺這女的,這回那魏灣鎮政府的幹部,也叫俺女的去跟着學唱歌呀。
”學強媳婦說道。
“學唱歌,男女平等嗎?毛主席說的嗎?”俺爺爺說道。
“好啊,男女平等了。
嫂子,以後,那呀,像咱這女的,也敢出門買東西,辦啥事兒了,誰也不能笑話咱們了。
”俺娘說道。
人們談着談着,思想消沉了,眼界漸漸進入被大水淹的場景。
眼前的建築物,道路兩旁的樹,開始是貼着地皮上有大水淹沒過留下的水印,爛草葉子,接着漸漸的就高了,半尺高,半尺多高,一尺來高,兩尺高處的樹枝上都挂滿草和垃圾。
“哎呀,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兒,大水淹的不輕呀。
”俺爺爺看着樹驚訝的說道。
“啊,四叔,怎麼知道?水淹沒的不輕呀?”武軍問道。
“怎麼知道,你不會看呀?你們看着那樹上,樹枝上挂的爛草,幹巴上的垃圾,那兒,這回水要漲的不大,那草,垃圾能上樹上去嗎?”
“哎,後面的車,要停下來呀,前面路上的橋沖毀呀。
現在搶修呢,要等一會呀。
”前面有人喊道。
“走,男的,咱們去幾個,看看去,橋壞了,到哪幫着修修。
咱們誰能幹就跟着幹點,那還能快點,咱不能在這幹等着啊。
”俺爺爺喊道。
“走,看看去。
”武軍大爺,學強大爺都喊道。
“好,走,去看看,哪的橋被大水沖毀了。
”俺爹說道。
“好,走啊,修橋去。
”大哥喊道。
喊着就跳下車。
“爺爺,我也去。
”二哥也喊道。
我二哥喊着就慌慌着要跟着走。
“你不能去,老二。
”娘喊道。
“啊,我不能去?娘,那我大哥咋去呢,我也要去?哼。
”二哥不服氣的問道。
“你大哥咋去呢,你大哥是大孩子了,你不能去,你是小孩子。
”俺娘說道。
“那俺爺說男的都得去。
”二哥辯解道。
“哎,該打,你小孩子,還敢挑大人說的話呢。
”俺爹厲聲喊道。
俺爹說着就舉手來打。
二哥一看要挨打,趕忙就跑。
“快跑快跑,你爹來打你了。
”兩個大娘都喊道。
“我說的男的是大人,家德,我大孫子也不能去,在這看着車和牛馬。
别叫這車走了。
”俺爺爺都走出去多遠了,聽到這邊說去的事,回過頭來,揮着手說道。
“哼,不讓我去了,就怪老二。
”大哥都走出去了,都快攆上俺爺爺了,俺爺爺這一回身,說不讓去了,隻好回來了。
大哥回來,拿起鞭子,坐那車轅杆子上,在那兒摸索着玩。
摸索摸索還甩着在空中打響兩下。
“大哥真能,大哥大哥,你咋打的鞭子啊?咔,咔咔,就這樣啊?”二哥看大哥打鞭子,羨慕極了,很想玩玩鞭子。
就湊過去,問道。
“去,你這回用到我了,就來說好話了。
”大哥繃着臉說道。
“嘿嘿。
”二哥笑了。
“嘿嘿,老二,你要不攀我,我就跟爺爺去看修橋的去了,這大鞭子就是你的了。
”大哥說道。
“大哥,我不是攀你,我就是想去,我說錯嘴了,大哥。
大鞭子,叫我摸摸呗,也叫我打一下。
”
“哎呀,我小弟,你真會說呀,來大哥,不怪你,鞭子給你,來大哥叫你打鞭子。
”大哥說着就把鞭子遞給了二哥,二哥不會耍鞭子,大哥就教他,大哥拿着大皮鞭子,舉起來,在空中繞幾下,甩出去,咔咔幾下。
“哎呀,好,好好。
大哥,帶勁兒。
”二哥喊道。
“好,帶勁兒,老二,學好了,等着你長大了,日本鬼子,再敢來欺負咱中國人,咱就搞這鞭子抽他。
”
俺大哥在那和二哥說話,俺娘就在這邊和兩個大娘唠嗑。
俺娘看這一路上自己坐車,兩個大嫂都沒坐車,很不好意思。
這一會,俺娘就主動的喊兩個大娘上車歇歇腳。
俺娘先向俺兩個大娘說幾句歉意的話。
兩個大娘很懂情誼,學強大娘趕快說,你是兄弟媳婦,咱都是女人,女人生孩子不容易,我和武軍嫂子沒人和你攀比。
“就是嘞,咱還都是一個互助組的。
”武軍大娘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哎呀,咱别說這事了,還是說說咱這回跑水的事吧,你說女人跟着跑水呀,那在人家是真的不方便。
那上個毛簍子,那真是提心吊膽的,生怕遇到男人。
”武軍媳婦說道。
“哎呀,你要說這兒,不方便,光是咱不方便了?還給人家帶來不方便呢。
”學強大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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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兩個弟妹呀,你聽聽過去的老人說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武軍大娘說道。
“哎呀,就是嘞。
以前我小的時候,俺娘常說,在家千事好出門事事難嗎?”俺娘說道。
“難是難,娘,兩個大娘,我給你們說呀,我看這還挺好呢,有國家,政府管咱們,剛一漲水,國家提前就給咱安排住的地方了?要是過去舊社會,那漲大水,誰去管你老百姓呀,漲大水,就是淹死人了,政府也不管你呀。
”大哥說道
“哎,哎,走了,走了。
駕,駕駕。
走了,橋修好了。
”前面的車老闆子喊道。
“走了,走了,趕車,孩子。
咱也走。
”俺爹跑回來叫車來了。
“俺爺呢,咋沒回了呀?駕,駕駕。
”大哥問着,舉起大鞭子,一甩,車走了。
“俺四叔和武軍學強他們呢?二兄弟?你回來了,他們幾個咋沒回來呢?”武軍大娘問道。
“啊,他們,他們,俺爹,你四叔,武軍大哥和學強大哥,都在那橋頭那兒等着呢。
”俺爹說道。
“啊,我知道了,大娘。
俺爺和俺大爺,從那邊大橋那兒就走回家了。
他們回來,還得往回走。
”二哥說道。
“呀,老二行啊,不笨呀,聰明啊。
二兄弟,你兒子行啊,我咋沒想呢。
我還在這傻問呢?啊,二兄弟媳婦?你這孩子像誰呀?”武軍媳婦一說,大家都哈哈大笑。
“像誰?像他們老馬家的人,不像我,我笨,我遇事不會拐彎兒。
”
“哎,這回人少了,倆大娘就都在車上坐着吧。
大娘叫你們的幾個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