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說多久的話,就被周海叫了進來。
“快進來吧,夫人,别讓皇上等急了。
”
阿孟這才收了關切的神色,連忙進營帳内。
墨司淵臉色陰沉,隻是一個眼神,周海心領神會,立刻退出了營帳。
在他離開之後,阿孟直接在原地跪下,朝着墨司淵磕頭行禮。
“草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阿孟臉上,隻見她不卑不亢站立着,哪還有半分獵場上那般驚慌失措的模樣。
“呵,方才在顧凜鶴面前,倒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墨司淵邁步上前,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直視自己,“怎麼,現在不說孤男寡女不便了?還是說,為了顧凜鶴,你連清白都可以不要?”
阿孟注視着這張曾經熟悉的臉,心中湧起一陣厭惡。
當年自己也曾如此仰望他,可換來的卻是家破人亡。
她一言不發,任由墨司淵掐着自己的下巴。
“為何不說話?”墨司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冷笑道,“讓朕猜猜,是想保全顧凜鶴,所以裝作貞烈婦人?還是心中有鬼,怕說多錯多?”
阿孟面無懼色,隻是默默承受着,眼神卻冰冷如寒潭。
墨司淵被她這般态度激怒,松開手,冷聲道:“滾下去!就在營帳裡研究藥物,要什麼東西讓周海送進來。
别想着逃走,朕會一直盯着你們!”
阿孟行了一禮:“民女遵命。
”她轉身欲走,卻聽墨司淵又道:“江夫人好大的骨氣,倒是讓朕更好奇,你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
阿孟腳步微頓,繼而若無其事地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阿孟每日在營帳中制藥,一連數日不發一言。
她手持木勺,專注地攪動藥罐中的藥汁,面上平靜無波。
墨司淵時常來營帳中盯她,卻見她始終沉默,神情專注,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這種無聲的抗拒比任何言語都更讓墨司淵惱火。
“你這藥到底要熬到什麼時候!”墨司淵終于忍不住,一腳踢翻了一旁的小桌,“整個營帳都是這些惡心的藥味,熏得朕頭暈腦脹!”
阿孟神色不變,隻是淡淡道:“民女早說過,解藥需時日,皇上若是不喜這味道,大可讓民女到别處去制藥。
”
“你!”墨司淵氣極反笑,“朕倒要看看,你這藥究竟能不能研制出來,還是隻是在故弄玄虛。
”
“皇上若不相信,可自行尋别人。
”阿孟将藥罐中的藥汁倒入瓶中,動作穩當,“民女隻是盡己所能,為将士們解除病痛。
”
墨司淵看她這副淡然模樣,心中無名火起,猛地上前擡起她的下巴:“為何不說話?這幾日你對朕一言不發,是何居心?”
阿孟被迫擡頭,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皇上想聽民女說什麼?民女乃是顧将軍的妻子,除了藥事,還能與皇上說些什麼?”
這句話如同一根刺,狠狠紮入墨司淵心中。
“一個伶牙俐齒,表面一言不發,其實心裡早已經對朕厭惡透了吧?”
阿孟的眼睛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