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滿臉無奈,隻能是硬着頭皮開口:“這位姑娘今日才來,身上還有傷,所以……所以……”
“那就是沒有調教?”
“你們教坊司,還真是會做事呢。
”
墨司淵順勢在椅子上坐下,就這麼讓謝妤随意的坐在他的腿上,似笑非笑的朝着王嬷嬷看過去。
王嬷嬷一下子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急忙磕頭求饒:“是,是奴婢疏忽了,奴婢一定會好好調教,還請皇上息怒。
”
“既然進了教坊司,就是奴婢,哪裡那麼金貴的?”
“不死,就得好好調教、”
墨司淵冷淡的丢下這句話,甚至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一個,抱着謝妤,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孟方意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嬷嬷的鞭子就已經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身上。
“都被貶成奴才了,還在這裡給我擺什麼大小姐的架子!”
“皇上的話,你也聽見了,不死就給我起來,好好練習舞蹈!”
王嬷嬷狠狠地抽打着孟方意。
她并非想要為難孟方意,隻是皇上想讓她生不如死,作為奴才,王嬷嬷也是沒辦法。
“嬷嬷,奴婢實在站不起來。
”
“之前在家中的時候,奴婢研習過舞蹈和琴藝,還請嬷嬷給我幾天休息時間,下次皇上再來,奴婢定不會讓嬷嬷為難!”
孟方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她本就是丞相之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哪怕先天不足,家中也從未懈怠過一日,隻是孟方意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把這些東西用在這種事情上。
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
“我說孟姑娘,我不為難你,你也不要讓我為難。
”
“如今你我都在做奴才,誰又能護着誰呢?”
王嬷嬷丢下手中長鞭,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身下是硬硬的床闆,四周是露着冷風的窗戶,面前更是馊了的飯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孟方意從生下來開始就沒有見過的。
她生來就是相府千金,就是要過好日子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然而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孟家已經是無法翻身,她更是棄子,哪怕是想要尋死,都成了奢望。
她尋死一次,孟家死一人,她若是死了,孟家全家都得死。
墨司淵他真的好狠心,他也真的好了解她,知道該怎麼拿捏她,也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裡,在意什麼。
既然不能死,就要好好活着,要掙紮向前,他們孟家的人,是有風骨的,這一點,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能變。
思及此,孟方意用力的擦掉臉上的眼淚,拿着那個發了黴的饅頭,狠狠地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混合着血淚的味道,一起咽了下去。
她現在不是為了自己而活,是為了孟家而活!
本就是她一意孤行害了孟家,如今這般種種,不過是贖罪罷了。
“阿淵,你怎麼了?怎麼心神不甯的?”
“我的腳,真的好痛。
”
謝妤趴在墨司淵的懷中撒嬌,就這麼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整個人如同水蛇一般,跟墨司淵纏繞。
“阿淵,你快看看呀,我的腳,是不是要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