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一隻有力的手已經鉗住了她的手腕。
“孟方意!果然是你!”墨司淵的聲音如驚雷般在她耳邊炸響。
阿孟猛地回頭,與墨司淵四目相對。
那雙曾經日日夜夜出現在她噩夢中的眼睛,此刻近在咫尺,裡面盛滿了震驚、狂喜與憤怒。
“你沒死!你竟然沒死!”墨司淵的手指深深陷入她的肌膚,聲音因激動而顫抖,“你這個騙子!你騙了朕!”
雨水順着阿孟的發絲滑落,打濕了她的衣衫。
她掙紮着想要擺脫墨司淵的鉗制,卻被他抓得更緊。
“放開我!”阿孟冷聲道,“皇上竟然偷看一個陌生女子洗漱,未免太不知廉恥!”
墨司淵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狂熱:“陌生女子?孟方意,你還在裝?現在朕已經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江如夢,不是顧凜鶴的妻子,而是朕的孟貴妃!”
“我早已不是你的什麼貴妃。
”阿孟停止了掙紮,直視墨司淵的眼睛,“墨司淵,我與你已經恩斷義絕。
”
雨勢漸大,打在兩人身上,卻澆不滅彼此間的怒火。
墨司淵的手指微微顫抖,他強行壓抑着内心的激動,聲音低沉而危險。
“好一個恩斷義絕!你知不知道欺君之罪當如何處置?”墨司淵咬牙切齒,“你竟敢瞞着朕來到邊關,與顧凜鶴勾結在一起!”
阿孟冷冷一笑:“邊疆百姓和将士們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南楚投毒,生靈塗炭,我身為大夫,自然要盡己所能。
無論如何,我都會來的。
”
“呵,冠冕堂皇的理由。
”墨司淵松開她的手腕,退後一步,眼底竟有幾分失落,“在顧凜鶴和朕之間,你還是選了他,甯願假死也要趕到邊關來見他。
”
“你錯了。
”阿孟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我來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和将士。
”
墨司淵冷笑:“是嗎?那為何要隐瞞身份?為何要假扮成顧凜鶴的妻子?”
“因為我知道,若你發現我還活着,必定不會讓我安生。
”阿孟直言不諱,“就像現在這樣。
”
“你倒是坦誠。
”墨司淵眯起眼睛,“那你可知道,朕找了你多久?朕派人翻遍了整個京城,甚至懷疑過每一個與你相似的女子!”
阿孟看着墨司淵眼中那股執着,心中一陣悲涼。
雨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淚。
“到現在你還是不明白。
”阿孟搖頭,聲音裡帶着失望,“不懂民生疾苦,不懂我想要什麼,隻知道一味地追逐自己的執念。
”
她低頭看着手中已經破損的人皮面具,毫不猶豫地将它揉碎,任憑雨水沖刷殆盡。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這張面具也就失去了意義。
“我要回去了。
”阿孟攏了攏被雨水打濕的衣衫,轉身欲走。
墨司淵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再次鉗制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将她的骨頭捏碎。
“放手!”阿孟冷聲道。
“不可能!”墨司淵眼中閃爍着近乎瘋狂的光芒,“朕好不容易找到你,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朕身邊!”
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仿佛害怕她會再次消失一般。
“你可知道,朕這些日子是如何度過的?每當夜深人靜,朕總會想起你的音容笑貌,想起你曾經對朕的依戀。
”
阿孟冷笑一聲:“依戀?那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象罷了。
”
“你!”墨司淵氣急,卻又無言以對。
“墨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