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千萬别去!這分明是墨司淵的誘兵之計,就是為了引您現身啊!”雲珠眼中滿是擔憂,聲音都帶了幾分哽咽,“您若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阿孟輕輕拍了拍雲珠的手,眼神堅定:“我心裡有數。
”
沈副将在一旁踱步,眉頭緊鎖:“夫人,将軍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如今他被皇上扣下,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皇上性情暴躁,萬一一怒之下……”他沒有說完,但話中之意已然明了。
“沈副将說得對。
”賀景行不知何時已站在營帳門口,手中把玩着一個小瓷瓶,“顧将軍為我們冒了這麼大的險,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
他走到阿孟面前,将瓷瓶塞進她手中:“這是迷藥,若是無計可施,就在墨司淵的茶水中下上一點。
”
阿孟接過瓷瓶,掂了掂分量:“師父,這藥……”
“放心,不會要他命。
”賀景行挑眉一笑,“隻是讓他睡上一覺罷了。
”
阿孟點點頭,将瓷瓶藏入袖中,轉身向營帳外走去。
“夫人,您當真要去?”雲珠還是不放心。
阿孟回頭,嘴角微揚:“放心,我不會有事。
”
她邁步走出營帳,直奔墨司淵所在之處。
遠遠地,她便看到顧凜鶴被關在營帳外的囚車裡,雙手被鐵鍊鎖住,卻依然挺直腰背,神色從容。
阿孟心中一痛,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将軍!”她低聲喚道。
顧凜鶴聞聲擡頭,見是阿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擔憂:“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我不能眼看着你受苦。
”阿孟蹲下身,隔着囚車的欄杆,輕聲道,“我來求皇上放了你。
”
“不行!”顧凜鶴急切地搖頭,“皇上此舉就是為了引你現身,你千萬不要中計!”
阿孟微微一笑,悄悄從袖中取出瓷瓶,在顧凜鶴眼前晃了晃:“将軍放心,我自有應對之法。
”
顧凜鶴見狀,稍稍安心,但仍不放心:“你要小心,墨司淵心機深沉,不可輕敵。
”
“我知道。
”阿孟點頭。
正說着,周海從營帳内走出,看到阿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江夫人,您怎麼來了?”
阿孟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我有事求見皇上。
”
周海打量了她一番,點點頭:“皇上正在裡面,我帶您進去。
”
阿孟最後看了顧凜鶴一眼,跟着周海走進了營帳。
營帳内,墨司淵正坐在案前批閱奏章。
聽到腳步聲,他擡起頭,看到阿孟,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江如夢,你來做什麼?”墨司淵放下手中的筆,冷冷地問道。
阿孟上前兩步,行了一禮:“民女有事求見皇上。
”
墨司淵越看她,心中的懷疑就越深。
這個女子,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哪裡像是一個普通軍醫?可偏偏她臉上沒有那道疤痕,讓他無法确定她的身份。
“說吧,什麼事?”墨司淵語氣生硬。
阿孟直起身,目光堅定地看着墨司淵:“皇上,民女想請您釋放我夫君。
”
“放了他?”墨司淵冷笑一聲,“他辦事不力,朕為何要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