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位禦醫匆匆趕來,在墨司淵的冷眼注視下,戰戰兢兢地為阿孟把脈。
片刻後,為首的太醫跪地禀報:“回皇上,貴妃娘娘确實已經仙逝,無脈無息,恐怕已經去世多時了。
”
“不可能!”墨司淵一掌拍在案幾上,震得茶盞都跳了起來,“再看!”
太醫們面面相觑,隻得再次上前診脈。
結果依舊如初,阿孟确實已無生命迹象。
謝妤見狀,上前一步,柔聲道:“皇上,太醫診斷無誤,想必是孟貴妃昨日憂心邊疆之事,一時想不開,皇上若繼續如此,隻怕會傷了龍體啊。
”
墨司淵充耳不聞,眼神始終停留在阿孟的臉上,心中忽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愧疚與自責。
是他親手在她臉上留下了這道傷,卻沒想到這竟成了他們之間的訣别。
“皇上,”雲珠跪地叩首,淚如雨下,“娘娘生前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能脫離這深宮,入土為安。
請皇上開恩,讓奴婢帶着娘娘的遺體出宮,依照她的遺願安葬在城外吧!”
謝妤聞言大驚,連忙上前阻攔:“皇上不可答應!孟貴妃乃是一國貴妃,身份尊貴,豈能草草出宮安葬?依臣妾之見,應當停靈七日,然後依照皇家禮制安葬才是。
”
她心中暗道:這丫頭莫非另有用心?要帶着阿孟的屍體出宮?墨司淵怎能答應如此荒唐之事!
墨司淵沒有理會謝妤的話,隻是皺眉凝視着床榻上安詳的阿孟,眼中閃過一絲掙紮。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傳朕旨意,即刻起,苔蘅殿禁止任何人出入。
孟貴妃停靈一日,朕要親自為她送行。
”
“皇上!”謝妤急切地上前一步,卻被墨司淵冷冷的目光所震懾,不敢再言。
她咬了咬唇,強忍着心中的怒火,福身行禮:“臣妾告退。
”
待衆人退去,墨司淵獨自一人站在床榻前,目光複雜地看着阿孟。
“意兒,你當真就這般恨朕?”墨司淵喃喃自語,聲音低不可聞,“連死都不願留在朕身邊?”
晚上,墨司淵始終守在阿孟身邊,一動不動。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她的臉上,仿佛在等待一個奇迹的發生。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阿孟依舊毫無生氣地躺着,面容安詳,仿佛隻是陷入了沉睡。
“皇上,夜深了,您該歇息了。
”周海小心翼翼地進來勸道,眼中滿是擔憂。
墨司淵搖了搖頭,聲音低沉:“你退下吧,朕要親自守着她。
”
周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他知道,皇上心中對孟貴妃,終究是不同的。
而門外的雲珠心中暗自焦急,按照計劃,她本該趁夜将小姐的遺體送出宮去,可如今墨司淵寸步不離,這計劃恐怕要生變了。
天色微明,墨司淵眼中布滿血絲。
他已經一夜未眠,卻仍不願離去。
“皇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太醫匆匆趕至,跪地禀報,“臣觀貴妃娘娘身上已出現屍斑迹象,若再不下葬,恐怕會……”
墨司淵眸光一冷:“你說什麼?”
太醫戰戰兢兢道:“回皇上,貴妃娘娘已經去世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