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禁衛們翻箱倒櫃的聲音不絕于耳。
一個個櫃子被打開,一件件衣物被抖落。
阿孟的藥箱被粗暴地掀開,珍貴的藥材灑落一地,她的醫書被毫不憐惜地摔在地上,書頁零落。
墨司淵松開阿孟的手腕,冷冷走向那堆散落的醫書。
其中一本正好翻到了關于邊疆瘟疫的記載,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阿孟的筆記。
他拿起那本書,眼神冷厲如刀:“看來孟貴妃确實對邊疆之事格外上心,連這等偏門邪症都要研究。
”
“回皇上,邊疆瘟疫關乎數萬将士性命,臣妾身為醫者,理應盡己所能。
”阿孟輕撫被捏紅的手腕,語氣依然平靜。
“呵,盡己所能?”墨司淵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我看你是想早點出宮私會吧?”
阿孟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她緩緩擡頭,直視着墨司淵的眼睛:“皇上若是這般想,臣妾無話可說。
但請皇上明鑒,邊關将士浴血奮戰,臣妾身為醫者,隻願盡一份綿薄之力,并無他意。
”
“綿薄之力?”墨司淵他一把抓起那本關于瘟疫的醫書,猛地撕開,書頁四散飛舞。
“皇上!”阿孟終于忍不住驚呼出聲,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那是能救人性命的醫書!”
墨司淵卻不管不顧,繼續撕扯着那些珍貴的醫書,一頁頁紙片如同雪花般在殿内飛舞。
“救人性命?你可有想過朕?”
阿孟眼中的憤怒越發明顯:“皇上當真要因一己之私,置千萬将士性命于不顧嗎?”她上前一步,試圖搶救那些尚未被毀的醫書,“若因皇上的任性,導緻邊關将士死傷無數,皇上如何對得起天下臣民?”
“大膽!”墨司淵猛地轉身,怒目而視,“你竟敢以邊關将士來要挾朕?朕乃一國之君,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貴妃來指點江山?”
“臣妾不敢。
”阿孟緊咬下唇,強忍怒火,“但臣妾身為醫者,天職便是救死扶傷。
皇上若因私情阻礙,是對天下蒼生的不負責任!”
墨司淵被她的話激怒,眼中怒火愈燃愈烈:“你敢說朕不負責任?”他一把拽住阿孟的衣領,幾乎要将她提起,“朕夜以繼日處理政務,為的不就是江山社稷?你卻因一個男人,不惜與朕對抗,到底誰不負責任?”
“那不是一個男人,那是千千萬萬個正在浴血奮戰的将士!”阿孟毫不畏懼地回視,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皇上可曾想過,若邊關失守,敵軍長驅直入,這偌大皇宮,又能護得了誰?顧将軍率軍抵禦外敵,皇上卻因一己之私,阻止臣妾前去救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阿孟的話語,直接将她打得踉跄幾步。
墨司淵自己都愣住了,他沒想到會在盛怒之下出手如此之重。
他看着阿孟蒼白的臉頰上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那道剛剛愈合的舊傷,又一次被他親手撕裂。
鮮血順着阿孟的臉頰緩緩流淌,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襟。
她站直身體,眼神平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