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淡薄的雲層漸漸被日光染透,柔和的光線仿若輕紗,輕輕撥開籠罩在冰夷宮的淡淡晨霧,悄然灑落在宮殿的每一寸磚石之上。
然而,這暖煦的日光卻無法穿透沈君儀周身那仿若實質的疲憊陰霾。
沈君儀腳步虛浮,雙手近乎本能地撐在腰間,像是要憑借這微薄之力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每挪動一小步,腰間便如被無數鋼針深深刺入般,劇痛瞬間傳遍全身,令他臉色煞白,冷汗如雨珠般從額頭簌簌滾落,打濕了他淩亂的鬓發。
他緊咬牙關,唇色因用力而變得慘白,這副模樣,任誰都看得出,這是他近幾年來第一次遭受如此沉重的傷勢。
昨夜的瘋狂,猶如一場兇猛的暴風雨,至今仍在他腦海中呼嘯回蕩。
白玄,那個如火般熱烈的人,昨夜釋放出的激情與力量,讓沈君儀既沉醉其中,又有些難以招架。
白玄本就實力超凡,昨夜情至深處,更是毫無保留,
沈君儀若不是憑借多年刻苦修煉、曆經無數實戰錘煉出的強悍肉身,恐怕此刻早已癱倒不起,甚至性命堪憂。
而且,白玄那滿含深情與擔憂的話語,此刻仍在他耳畔回響。
白玄凝視着他的雙眼,認真說道,萬一自己機緣巧合之下有了身孕,要是沈君儀此去一去不返,那孩子呱呱墜地便要面對沒有父親的殘酷現實。
那眼神裡的眷戀、不舍與揪心的憂慮,如同一把銳利的鈎子,将沈君儀的心攪得亂作一團。
白玄緊緊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把自己的決心也一并傳遞給他,讓他務必慎重考慮,無論前路如何艱險、荊棘密布,都一定要活着回到他們身邊。
當第一縷晨光溫柔地撫摸着冰夷宮的屋脊時,白玄幾人早已面色凝重,靜靜地等候在宮外,準備為沈君儀送行。
微風輕輕拂動他們的衣角,卻吹不散這離别前壓抑的氛圍。
“好了,别送了,等我回來吧。
”
沈君儀強撐着精神,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試圖寬慰衆人,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怎麼也掩飾不住他眼中的酸澀與不舍。
白玄蓮步輕移,緩緩走到沈君儀面前,身姿婀娜卻透着幾分決絕。
她微微仰頭,湊近了些,沈君儀甚至能感受到她溫熱的氣息撲在臉頰上。
白玄的眼眸仿若藏着一泓深不見底的幽泉,此刻,那幽泉深處閃過一絲溫柔與堅定,她輕聲說道:
“我今早已經感知過了,我已經有了胎息,你……一定要活着回來!”
那惡狠狠的語氣,好似一隻護崽的母獸,看似兇狠,實則滿是關切與擔憂,讓沈君儀的心神猛地一顫,瞬間有些思緒迷離,昨晚的回憶、未來的憧憬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不過,他畢竟是曆經風雨的強者,很快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波瀾,堅定地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
最後,沈君儀猛地張開雙臂,将白玄緊緊擁入懷中,仿佛要用這一抱,把對方的氣息、溫度和愛意都深深烙印在心底。
片刻後,他緩緩松開手,決然轉身,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遠方疾馳而去,眨眼間便隻留下一道逐漸模糊的背影,消失在天際盡頭。
此次行動,隻沈君儀孤身前往,個中緣由十分明了。
那些蟄伏暗處的異類,不僅實力深不可測,還詭異莫測,讓人防不勝防。
古老的封印術固然是克制它們的一大法門,
可除此之外,唯有沈君儀修煉的霸道紫雷,方能對其造成緻命打擊。
哪怕多帶上一人同行,在面對這些異類時,也不過是螳臂當車,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極有可能成為沈君儀的緻命拖累。
沈君儀的身影剛消失在視野中,白玄周身的氣場便陡然一變。
方才送别時的柔弱溫婉瞬間褪去,她脊背挺直,眼神冷峻如霜,恢複了平日裡那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盟主模樣,聲音仿若裹挾着冰碴,冷冽地說道:
“發出盟主令,令所有修士在仙界秘境外等候,時刻準備接應。
還有,傳訊給日冥,讓她和鬼車也做好準備,随時待命,準備支援!”
“是,師姐。
”陸雅涵垂首應道,語氣恭敬有加。
她剛擡腳欲走,冰夷宮後方卻突然毫無征兆地爆發出一陣耀眼奪目、仿若能照亮蒼穹的光芒,将衆人的注意力瞬間吸引過去。
衆人紛紛轉頭,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