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驕傲的雄蟲一樣,簡恩的示愛方式實在過于簡單和粗糙,又或者說,他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不久前,第三星系暴亂,恰巧在附近旅遊的簡恩受到波及,随身的侍從被一一擊殺,他成了一塊狼群裡的肉,光是氣息就引來無數瘋狂。
炮擊聲震耳欲聾,屍骸遍地。
絕望之際,是軍團的一名少将救下了簡恩。
刺刀插入阿奎那的眼睛,血迹瞬間飙濺,如同朵朵罂粟綻放,妖冶恐怖,又偏偏他的神情冰冷嚴肅,不為所動,更像是地獄而來的使者,圍繞着死亡的氣息。
在這一場援救和鎮壓中,阿奎那失去了他的眼睛。
簡恩從小嬌生慣養,未見過一絲血,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那名在戰火中擁抱他的少将已經成了帝國雄蟲嘲諷讨厭的對象——沒有任何背景,還瞎了眼的醜陋雌蟲。
那時的帝國是剛剛建立不久,是一個混亂的時代,貴族就是帝國的天,籠罩在每一隻蟲的頭上。
而沒有身份,又失去了眼睛的阿奎那,顯然不能奪得雄蟲們的心。
是的,任何時候,雌蟲對雄蟲的需要都是明确的,他們必須考慮自己身上的精神暴亂,考慮結婚生子。
這位平民少将本可以憑借着軍功,如願地嫁給一隻不錯的雄蟲,現在卻成了被奚落嘲諷的對象。
簡恩揉了揉脹痛的頭,并未移動眼神,道:“那隻軍雌呢?”
原本空蕩的房間裡立刻出現了一名侍者,低垂着眼,優雅恭敬:“正在軍部準備這一次第三星系清剿的總結會議。
”
簡恩:“我要見他。
”
“是。
”
錢伯斯家族,帝國最大的貴族之一,掌管着軍團的軍權。
而錢伯斯家的少爺不過是想從軍部要一隻雌蟲而已,不過分。
雌蟲的競争激烈,底層雌蟲的競争更是地獄模式,需要經過重重厮殺才能沖出來,掙得一縷陽光。
而即使阿奎那升至少将官職,受到過不少貴族的拉攏和交好,也沒有見過那麼華麗奢靡的莊園,穹光碎錦,每一處都是莊重又美麗。
亭子中坐着一隻雄蟲,面容昳麗,優雅矜貴,緩緩擡手,便是舒展而開的一幅畫。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道:“你來了?”
阿奎那行了一個撫肩禮:“是的,閣下,很榮幸見到您。
”
如果不是那隻恐怖的眼睛,不是那道醜陋的疤痕,這位平民少将挑不出一點毛病,至多有些惶恐罷了。
可現在那副猙獰駭人的面容就那麼展露出來,很難不讓蟲不滿。
畢竟這位錢伯斯的少爺可是沒有見過這樣吓蟲的軍雌。
貴族的侍者和管家都是極其有規矩的,主蟲還沒有開口,自然不會有蟲上去做無禮的驅趕和呵斥。
簡恩想得簡單,既然這位少将為了救自己而失去了一隻眼睛,從而嫁不出去,那麼自己就給對方一個雌侍的身份,也算是仁至義盡。
雄蟲一生會有很多雌蟲,除了雌君的身份比較重要之外,其他的在簡恩的眼裡都是大差不差。
一個雌侍身份而已,并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聯姻。
可是當這個“禮物”簡恩拿出來的時候,他并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應。
雌蟲的眉頭蹙起,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