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再次見到雄蟲的時候,對方臉上的毒素已經消退,露出原本俊秀白淨的五官,那雙熟悉的桃花眼仍舊漂亮,如一池秋水,平靜無波,卻是醉人。
他一頓,短暫的驚豔後是無盡的酸澀。
在最狼狽的時候遇見最喜歡的雄蟲,怎麼不算是窘迫?尤安甯願自己昨天沒有答應這場見面。
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雄蟲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
和印象中的不一樣,這隻雄蟲總是帶着淺淡的笑,笑不達底,極為冷淡,但今天眸中卻帶着溫情笑意,像是秋池蕩開了漣漪,潋滟妩媚。
“好久不見,尤安。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尤安感覺這一聲說得纏綿缱绻,直擊着他的最輕柔的一處,連帶着心都顫動了一瞬。
随之而來的是更巨大的窒息感和酸澀感。
尤安尤安尤安,他們很熟嗎?
但貴族的禮儀不允許他說出什麼失禮的話,隻能垂眸問好:“日安,閣下。
”
在第三星系的時候,尤安作為長官,不可以随意地外露自己的情緒,以免出現什麼不好的影響。
如今任務結束,回到了帝星,他終于不必再壓抑自己,變得十分沉默。
溫知墨知道雌蟲此刻比較敏感,也不說什麼。
和上一次的結果一樣,不管是走了多少家醫院,給出的結果都是無法治療。
溫知墨看着越發沉默的雌蟲,泛起心疼,他擡手将要摸一摸對方的頭發安慰些什麼,但是被躲開了。
“……”
行,不讓碰。
雌蟲聲音中帶着一絲諷刺和冰寒:“閣下,我還是未婚雌蟲,您這樣不合适。
”
溫知墨聽出這句話更多是對雌蟲自己的嘲諷。
為什麼要對一隻失去左手、失去價值的軍雌做出親密的舉動呢?他明明可以擁有很好的,不是嗎?
帝星最不缺權貴,也不缺有能力者,所以不必對他如此。
替代者遍地都是。
窗外的光灑下,雌蟲的面龐卻陷入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