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溫知墨回到了過去,也就是家裡那隻雌蟲剛從第三星系回來的那一天。
此時他還在帝國研究所裡處理赤瓦草的收尾工作,不僅對雌蟲受傷和歸來的消息一無所知,與對方的關系也處于尴尬、斷聯的狀态。
一切聽起來很糟糕……
溫知墨坐在沙發上,阖目思考着什麼。
柔和的燈光灑下,男人清俊的臉被置于陰影之中,看不出情緒,更摸不着心思,但濃濃的沉寂還是多少暴露了他的煩躁。
還有幾天,他才會和雌蟲再次見面。
太久了……
雌蟲的通訊号碼是多少來着……
久久之後,溫知墨在終端上輸入了一個号碼,點擊了好友申請。
房間裡,死一般的沉寂。
尤安并沒有打開燈,而是任由自己的身軀陷入黑暗之中,靜默又偏執地盯着自己的左手,像是一座死寂的雕塑,沒有任何生氣。
他在第三星系受傷,左手失去了知覺。
死在戰場上是軍雌最好的歸屬,尤安也的确是準備好了一切,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心情又會變得不一樣。
因為他沒有死,僅僅是傷殘。
也許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痛苦地活着,去見證自己的隕落,去承受自己的無能,去習慣周邊的譏笑和可憐。
去接納一個日漸腐朽、了無生機的自己……
軍艦上的醫療條件雖不能帝都的醫院相比,但是多多少少可以反映什麼。
尤安不想去猜測什麼,又或許說,他隐隐知道答案不會是自己想要的……蟲神啊,既然他無法擁有雄蟲的喜愛,那麼請不要再讓他失去左手了……
黑暗中,尤安盯着自己的左手,眸中情緒翻湧,安靜又喧嚣。
而一旁的終端閃了閃,彈出來一條消息。
這段時間,總是有不少的蟲發消息詢問打探這隻受傷的左手,他已經感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