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請教皇陛下伸張正義!"
帝國的貴族,多是舊王國的後裔或地方豪強,但他們皆因追随皇帝的旗幟而得以保全财富與榮耀。
中央行政由教會選拔的官員掌控,然而,地方政務的實際權柄,卻牢牢掌握在這些貴族手中。
若說教會是帝國的首腦,那貴族院便是帝國的四肢,這絕非誇大之辭。
就在這貴族院的中央,赫雷缇亞再度高聲疾呼:
"懇請教皇陛下伸張正義!"
萊梅爾揉着額角,神色隐隐透着煩躁。
原本,這場會議是為了整肅帝國内近期愈演愈烈的不安謠言,并争取貴族們的支持。
然而,赫雷缇亞卻突然在此刻抛出"皇帝遇刺案疑點重重"的論調,使得局勢瞬間失控。
"赫雷缇亞·赫爾溫大人,您是認真的嗎?"
"連教皇廳都已查出足以令人懷疑的證據,難道這還不夠嗎?"
"可是…"
萊梅爾主教一時語塞,隻能緊盯着赫雷缇亞。
"大将軍涉嫌參與皇帝遇刺案,這可不是能夠輕易置喙的事。
"
說實話,他很想反問赫雷缇亞一句:你是嫌命長了嗎?
巴爾斯·瓦爾特大将軍不僅是帝國軍的最高統帥,同時還身兼攝政王,代表着帝國行政機關的最高權力。
單憑他的個人武力,已是帝國最強之人。
雖未登基稱帝,但在權勢與力量的雙重加持下,他的地位已然無可撼動,實則與皇帝無異。
而赫雷缇亞的言下之意,竟是要直面挑戰這位幾乎等同于皇帝的男人。
"我并不是在指控大将軍直接參與了皇帝遇刺案。
隻是當年軍隊的調動命令存在難以令人信服的疑點,因此希望他能對此作出解釋。
"
"赫爾溫大人,即便确有疑點,那也是47,不,确切而言,已經是48年前的舊事了。
大将軍如何能記得所有細節,還要再三解釋呢?"
"為何不能記得?那可是陛下遇害的那一天!就連我的父親,當年年僅八歲,如今仍能清晰回憶起那一天的每個細節,從清晨吃下的早餐,到噩耗傳來的那一刻,他都銘記于心。
換作是我,恐怕此生都無法忘懷。
"
赫爾溫說着,緩緩從桌上取出了一封信函。
"這封信,是我最近偶然所得的一道命令書。
關于它的來源,恕難奉告。
但其中明确記載了皇宮内部的兵力調動命令,并且蓋有大将軍的親筆簽名!正是這次調動,造成了皇宮防衛的空缺,護衛隊因此出現破綻,這或許正是皇帝陛下遇刺的關鍵所在!"
貴族們紛紛敲擊桌面,以此表達贊同,砰砰砰的聲響頓時在大廳内震蕩回響。
然而,萊梅爾卻滿臉驚愕。
當年,皇帝正前往北方戰線,兵力調動原本是尋常之事。
再者,既是大将軍下令,又有誰敢質疑?
更何況,皇帝陛下自身亦是世間罕見的強者,究竟是誰膽敢謀害他?
在萊梅爾看來,赫雷缇亞的指控簡直荒唐至極,完全是無理取鬧。
可就在這時,一道靈光驟然閃過他的腦海。
"不對勁。
"
赫雷缇亞既非蠻橫任性之人,亦非愚鈍蠢昧之輩。
他是赫爾溫家的"異端",更被譽為傳奇智者哈蒙的轉世。
如此精明之人,又怎會拿一封來曆不明的信件去做如此大膽的指控?
深思熟慮後,萊梅爾終于意識到,赫雷缇亞的舉動,絕非一時沖動,而是有備而來。
貴族院内部,派系錯綜複雜。
第一派系:帝國建國時便歸順皇帝的權貴,稱為"建國派",曆史悠久,勢力龐大。
第二派系:帝國穩定後,憑借戰功受封的"功勳派",本有不小話語權,但人數日漸衰減。
第三派系:皇帝遇刺後,由受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