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勇雖然僥幸躲過了這波攻擊,但他的同事們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許多人的手臂和腿部被尖刺射中,盡管這不是什麼緻命傷,但那可怕的母體身上攜帶着海量的病毒,仿佛一顆定時炸彈般潛伏着巨大的危險,任何一個細微的傷口都可能成為病毒入侵人體的突破口,讓他們陷入被感染的絕境之中。
另外還有幾個運氣不太好的同事,被尖刺洞穿了喉嚨或者額頭,當場就領盒飯。
整個場面顯得混亂不堪,每個受傷的警員心裡,都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張天勇看到方欣桐居然也倒在血池中,連忙跑了過去,一臉關切地問道:
“方欣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方欣桐掙紮地從血池中站起,搖了搖頭說:
“我沒事,剛才躲避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
張天勇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立馬催促道:
“你快走,這裡太危險了。
”
方欣桐搖頭拒絕道:
“不行,母體還沒有被幹掉呢,我怎麼能丢下大家,獨自逃命。
”
張天勇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
“你他媽的留下來,又能有什麼用,不過是多一具屍體而已。
”
方欣桐聽到這話,隻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兒,心中仿佛被千萬根細針同時紮刺一般難受至極。
要知道,張天勇可從來就沒有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更不會出言侮辱。
可正當她打算反駁時,不遠處的生化母體突然間再度躁動起
它那龐大而醜陋的身軀微微顫動着,緊接着便如火山噴發般朝着四面八方瘋狂地噴射出大量尖銳鋒利的長刺。
這些尖刺猶如密集的雨點般傾瀉而下,速度之快、密度之大令人咋舌,根本沒有留給張天勇等人絲毫躲閃的餘地。
眼看着無數尖刺朝自己襲來,張天勇心頭一緊,來不及多想,猛地伸手将身旁的方欣桐用力推倒在地,随後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撲在了她的身上。
他張開雙臂,緊緊護住身下的方欣桐,用自己寬厚堅實的背部硬生生地承受住了所有尖刺的猛烈沖擊。
方欣桐完全沒有料到張天勇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時間驚愕得不知所措,腦海裡瞬間變得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當她終于回過神來時,母體的兇猛攻勢已經停歇下來。
花瓣又再次閉合起來,重新進入到了防禦狀态。
方欣桐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把張天勇那沉重的身軀從自己身上推開。
她喘着粗氣,緊緊摟住張天勇寬闊的肩膀,滿臉憂慮地急切問道:
“張天勇,你還好嗎?”
盡管此時張天勇的後背已被數根尖銳的刺深深紮入,可他還是故意強裝鎮定,一臉不耐煩責備道:
“要你快走,你就是不聽。
留在這裡,除了礙手礙腳,還能幹什麼?”
如果放在以前,方欣桐必然會怒火沖天,毫不猶豫地予以還擊。
然而這一次,她的目光裡全是感激與内疚。
要不是眼前這個男人,替自己擋下了所有的攻擊,恐怕此刻身受重傷、生死未蔔的人就會是她自己。
想到這裡,方欣桐不禁眼眶泛紅,淚水在眼角打轉。
“要走,我也會帶你一起走。
”
說完,方欣桐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緊緊扶住搖搖欲墜的張天勇,仿佛她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張天勇心中暗自叫苦不疊,他深知自己此刻已成為方欣桐的負擔。
一旦那可怕的生化母體再度發起攻擊,到時候兩人誰都活不了。
然而,他此刻的狀态實在是太虛弱了,甚至連推開方欣桐的氣力都沒有。
兩人剛剛邁出幾步,突然間,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隻見另外一側的牆壁,突然被炸出了一口豁口。
一群人如鬼魅般迅速閃現而出——正是伊諾率領着他的小隊及時趕到了現場。
方欣桐看到伊諾等人時,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高聲呼喊着:“伊諾!你們可算來了啊!”
伊諾快步上前,目光先是落在了方欣桐身上,然後又移向了倒在一旁、傷勢嚴重幾乎快要陷入昏迷狀态的張天勇。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語氣嚴肅地說道:
“方警官,母體就交給我們對付,你趕緊帶張隊長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
方欣桐點頭回答道:
“伊諾,你們千萬要小心。
普通的子彈對母體基本無效,而它不但會朝你們噴射大量尖刺,而且還會操控根蔓發動攻擊,是個非常難纏的強敵。
”
伊諾看向血池中央的生化母體說道:
“知道了,方警官,我們一定會加倍小心應對的。
”
說罷,他從快捷提取庫中拿出了兩個防彈盾牌,交給了馬超遠和李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