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聞音真的很感謝這個修真界不斷湧現出邬檀這般的天才,時刻提醒着她不可自滿。
“對的。
”聞音真心贊許。
邬檀點頭,然後在瞬息咒一個不起眼的嵌合節點上畫了一個圈,“我認為這裡,承上啟下,是瞬息咒内所有鬼氣流通的樞紐。
”
說完,她還是看向聞音,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聞音也不吝啬,炮灰也得打中地方才能發揮餘熱。
“邬道友大才,現在關鍵的是,這個陣節點要怎麼破解?”聞音回道。
“是啊。
”許興覺一揮衣袖,“雖說這符界塔的瞬息咒,時間久遠,又無主陣之人,威力跟太崎大尊的神通,不可同日而語,但符皇怎麼說用的也是仙器啊,太次的符筆估計派不上用場。
”
許興覺老神在在,他又不是符修,符筆這東西他有,但是絕沒有另外四人的高級。
聞音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掏出了自己所用的符筆,事實證明許興覺還是想錯了,聞音用的符筆比他這個業餘的還要低級,倒是甘休有一支九品的符筆,情勢所迫,他也将之借給了邬檀。
甘休顯然有些憂心,問邬檀:“你有把握嗎?”
聞音能理解他的緊張,如果邬檀死于鬼陣,那麼他将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态,面對聞音三人的圍剿,他沒多少勝算。
此時,邬檀已經從一開始的情緒劇變中緩過來了,又恢複了一派淡然的模樣,“試試才知道。
”
直到邬檀站到陣前,仍然泰然處之,聞音心想,或許是邬檀真的找到了破解之法,才能如此胸有成竹。
所有人都不禁期待了起來,包括聞音,畢竟大家都希望她能成功,誰也不想真的困死在第七層。
她站在先前問天宗修士所在的位置,明明是稚童的身高,卻筆直挺拔,白袍飄飄,鬼氣萦繞在她周圍像是畫卷上的墨迹暈開了,山水畫卷一般。
邬檀起手攻擊觸動陣法時間,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空間隻剩下了鬼氣流動的聲音,像是風在礦洞裡穿梭,吹得人心慌。
忽而,風穿堂而過,吹起了邬檀的面紗,此時聞音才真正看清她的臉,稚嫩的臉還帶着點嬰兒肥,與她古井般的冰藍色的瞳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詭異得讓背脊生寒。
鬼陣中的瞬息咒像是一張天羅地網,似乎是比思緒還快,邬檀的身影瞬間被鬼氣淹沒,仿佛時光回溯,這一幕與先前問天宗弟子死前的場景一模一樣。
甘休沒忍住喊了聲邬檀的名字,隻是一個邬字剛落下,那團濃墨中就射出一道金光,像是朝陽照射在層層山巒之間。
霎時間,這方空間像是被人摁下了暫停鍵,奔湧的鬼氣凝滞,若不是邬檀的袍角還在墨色間飄動,真以為眼前就是一幅靜止的畫卷,靜得毫無生命力。
許興覺喃喃出聲:“神來一筆,真的成了?”
甘休和文承耀也按耐不住上前了一步,此時誰都沒有看見聞音默默垂下了頭。
她心想,還是差了一步。
那邊的邬檀迅捷如冰原上的狐,在鬼陣中穿梭,符筆在她的手中如鬼斧,隻見她連筆揮下,所過之處的陣節點寸寸崩塌,似乎那傳說中讓人聞風喪膽的瞬息咒是紙糊的……
甘休幾人不禁喜形于色,但眼看勝利在望,聞音卻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