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靈!”
甘休驚呼出聲。
是的,從聞音體内沖出的是陣靈。
說時遲那時快,問天宗和岐靈島三十多名修士的全力一擊,就這麼落在了陣靈布設的土系大陣上,陣法黃色光芒流轉,将那足以山崩的力量引渡到地下。
符界塔超品靈器的鑄材,果然了得,近三十位元嬰大圓滿修士的全力一擊,連條裂痕都沒有。
“七品中期流沙大陣。
”
甘休準确地說出了陣法的名字,不愧是出自符陣雙傳的問天宗,此刻他的眼睛漸漸染上了赤色,盯着陣靈的目光變得貪婪。
聞音心底冷笑一聲,雖說七品中期的靈陣攔住這些元嬰大圓滿的修士綽綽有餘,但靠着防禦終歸是被動,而且陣靈也沒有源源不斷的能量補給,陣法會有靈力殆盡之時。
更何況…聞音掃了一眼最角落默默看戲的兩人,許興覺和文承耀。
這兩人始終是心腹大患,他們就是忽然掏出一把極品破陣錐也不足為奇,現在不動手保不齊會等着給她當頭一擊。
所以絕對不能拖,拖多一秒勝算就減一分,她得快刀斬亂麻,整體打赢是不可能,但将之打怕,或者是讓他們投鼠忌器,還是有可能的。
“花鷹,旦藤,幫我個忙。
”聞音在心中呼喚。
霎時,一白一綠兩道光柱又從聞音體内沖出,随之而來的還有甘休警惕的目光,邬檀帶着鬥笠看不見視線,但手掌傳來的愈發凍人的寒氣,可見她也并非無動于衷。
神識裡傳來了旦藤破碎的聲音,“死女人,本大爺都半殘了你讓我出來做什麼?繩子嗎?”
這時,方才出手的所有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被陣法護住的符門修士,劫後餘生的心跳都還沒有緩過來,就見陣法光芒大閃。
陣法内還回蕩着旦藤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傻愣着幹什麼?還手啊棒槌們!就你們這些蠢貨,拖後腿能把那死女人拖進泥裡。
”
随着旦藤罵罵咧咧的聲音,符門弟子也發了狠,紛紛釋放自己的最強一擊,在七品中期陣法的加成下威力大增,竟然與方才近三十位元嬰大圓滿的全力一擊,相差無幾。
這讓人聞之色變的一切,都被淹沒在陣法爆射出的土黃色光芒中,世界像是陷進了流沙裡,所有人在這流沙中,神識都變得薄弱。
電光石火間,無人注意到陣法中沖出了三道光芒,是聞音讓陣靈放他們出來的,分别是花鷹、旦藤,還有她最靠譜的二師兄。
甚至都不需要聞音的叮囑,一鷹一藤一人在沖出陣法的一瞬就結成了戰陣,挑了最近的一個問天宗弟子下手。
旦藤的用處還真就是當繩子用,半殘那也是仙植,混亂中捆住一個元嬰大圓滿讓其不能第一時間掙開,不被對方的靈器斬斷,還是可以的。
旦藤為縛,南宮律一劍斬出,像是一抹血光一般,那問天宗的弟子眼裡就彌漫上了血絲,像是被野獸吓住極度驚恐下的目眦盡裂,他反抗的動作也遲緩,花鷹則乘勝追擊,四翼齊發,萬道風刃切割着對方的法衣。
隻可惜,問天宗的弟子都有備而來,他的法衣就是任你消磨都得一段時間,可偏偏他們要做的就是分秒必争給對方當頭棒喝。
南宮律眯起了眼睛,手腕翻轉,手指上就夾了兩張八品初期符箓,神識中聞音見到這兩張符箓,都不僅暗歎她二師兄去了天音島一趟,還真是找到了不少好東西。
問天宗弟子見到這兩張八品符箓,似渾不所覺,依舊還沉浸在南宮律的七情劍中,任由這兩張符箓精準轟擊在他身上,霎時間他身上的法衣便暗淡無光,他雖也在巨大的攻擊下擺脫了七情劍的束縛,但也為時已晚……
花鷹不知何時已身置高空,鷹隼一般朝問天宗弟子俯沖而下,它就是要用自己身為上古異獸的本體赤裸裸地撞擊對方,一個沒有法衣的人類,哪怕境界比花鷹高,也是脆皮一個。
花鷹的身影如墜下的雨滴,在問天宗弟子的瞳孔裡漸漸放大,于此同時,另一邊的宮南律也舉劍劈下,就連旦藤都不知何時已然勒住了他的脖頸。
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問天宗弟子眼裡閃過濃濃的不甘,但他顯然也身經百戰,死磕和活命之間,選擇了後者,毫不猶豫地捏碎了玉牌,飲恨離開了符界塔。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舍得,并認得清自己的。
對于他的逃跑,三人都不覺奇怪,花鷹更是半點不停地朝另一個方向拐彎,鎖定了一個邬家弟子,翅膀一扇就是一道龍卷風将之圍困。
這邬家弟子倒是不閃不避,眼裡甚至還有興奮,大喊着:“好!來!”顯然是胸有成竹,甚至想着反殺。
聞音的神識中看到,此人卻是做足了準備,他離剛剛問天宗弟子最近,将之被攻擊的全過程都看在眼裡,早早服用了高品定神丹,南宮律的七情劍對他估計起不了作用。
隻要有所準備,不被旦藤束縛住,不為南宮律亂其心神,方才的路數還真奈何不了他。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但南宮律顯然不打算沿用之前的套路,這一次他直接扔出了一張九品符箓。
九品符箓相當于合體一擊的威能,可南宮律修為不夠,無法激發符箓真正的威力,隻能到達分神後期,但這也讓所有人都駭然變色,就連聞音心裡都顫了下,心想二師兄還真是大手筆啊,九品符箓說扔就扔,這個品級的符箓在岐靈島都不是流通的,想要還得備錢備禮請九品符師出山畫制呢。
那邬家弟子顯然是沒想到南宮律有九品符箓并且舍得在第五層就用掉,哪怕反應夠快,也躲不過合體一擊,身上的六品靈器法衣都破碎了,血肉飛濺,若不是法衣幫他擋了大部分的攻擊,他估計當場灰飛煙滅。
趁他病要他命,旦藤瞬間結成天羅地網将之牢牢網住,花鷹風刃如針将他刺了個透心涼,南宮律垂天一劍,邬家弟子的臉,就從中間裂開了一條血線,對稱得很。
“轟”一聲,邬家弟子轟然倒地,眼睛都沒有閉上,那條血線滲出了血,蔓延開。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