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音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包括她自己。
是的,聞音感覺自己的靈魂都仿佛飄着上空俯視着自己,她從沒有将神識釋放到如此地步,哪怕身處荒古境,亦或是和無塵激戰時分,她都不曾。
因為神識是利器也是軟肋,毫不保留,全然透出體外若是被重創則喪失全部戰鬥能力。
但在這一刻,沒人會對她出手。
風湧般的神識之力在她周身卷起漫漫黃沙,不少神識在她之下的人,看不清黃沙裡的她,都釋放出神識小心試探,卻差點被她的神識漩渦攪了進去。
東方宏見狀都不解地蹙眉,“小師妹在做什麼?就是想知道自己神識的極限也不需要如此,盡全力攻擊就行了。
”
而不遠處的邬梅卻嗤笑了一聲,跟她身邊帶着鬥笠,身形矮小仿若十歲幼童的女孩說:“檀師姐,你也太忌憚這個落英了,她強雖強,但也用過崇山石之後,戰力不知道還有沒有七成餘,神識全力爆發也才元嬰巅峰的水平,被拔了爪牙的老虎就不叫老虎。
”
邬檀掀起鬥笠上的白色帷幔,露出了一隻冰藍色的眼睛,她明明在眨眼,瞳孔卻是靜止的,如義眼一般,她隻看了一眼便又放下了帷幔。
她的聲音也如幼童一般清脆,語氣卻是老氣橫秋的,說不出的怪異,“梅兒,你太沖動,也想得太淺了。
”
聞言邬梅也不惱,與聞音交道許久,她不說十分了解她的為人,也知她不會無的放矢,搞這麼大的動靜,不知又在憋的什麼屁。
想是這麼想,但她還是嘴硬了一句:“難不成她還能神功再師?怕是個笑話。
”
邬檀搖搖頭,帷幔蕩起漣漪,"神功算不上,但卻是很有意思,這不是什麼神識外放到極緻,是一種神識神通。
"
“什麼神通?”邬梅蹙眉。
她看過無數聞音的戰鬥影像,不敢說對方的底牌她都悉知,但她用過的招數她都仔細了解過,她的神識神通很厲害,煉化了白虎精魄練就的迫魂神通,攝魂之術,還有一種很神秘,至今他們邬家都無法曉起根源的瞳術。
“是一種…神識具象分化?”邬檀都不太确定。
邬梅挑眉,“神識化劍是運用神識最淺的攻擊手段,一般金丹修士都能學會,這有什麼難的。
”
“不。
”邬檀很快否決,“這更像是分神。
”
邬梅猛然一震,“這不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呢?分神那是分神期對神識的運用,她一個半殘元嬰怎麼可能做到?什麼樣的神識神通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能做到這個地步聞音也歎了一口氣,這是瞬發虛空畫符的神識分化,她的神識隻剩七層能調動,效果還是差了一點。
神識被她凝成一束,被她反掌拍出,若是能透過黃沙看見她的動作,會發現她的掌心湧現出一道金光,湧進了前方的石碑,快得肉眼不可見。
她瞬發了二品巅峰的虛空畫符。
可聞音心知她的舉動瞞不了一點,這裡的強者太多,符道上更是她望塵莫及的。
眼前的石碑被她這一擊瞬間風化成了沙,與卷起的黃沙一起飄散不見,隻餘一枚刻着二字的玉簡。
這是符界塔的傳送令牌,如果在裡面有生命危險或者堅持不住的話,可以傳送出來保命
聞音收下玉簡的同時,神識也徹底收回,退回到符門的隊伍裡。
塵埃落地,現場落針可聞。
邬梅率先嗤笑了一聲:“哈,我當有什麼能耐,二層?符門沒人了嗎?”
更有甚者嘲諷,“搞那麼大動靜,結果拉了坨大的。
”
“就是金丹期也不至于去二層吧,她不是有四品符師的實力嗎?”
聞音不理會這些,退回到符門的隊伍裡,周水涵挪到聞音身邊低聲問:“小師妹,怎麼回事啊?”
是啊,受了重傷至今還沒突破元嬰的祁素蘭都不至于去二層,東方宏和南宮律也擔憂地看着她,隻有祁素蘭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聞音解釋了一句:“我太忙,符道根基不穩,去二層多曆練也好。
”
很快,她鬧出的這點動靜随着溫茂大尊的發言平息了。
“好了,既然大家都選定了塔層,那便早日進去吧,祝各位得逞大道。
”
他話落,符界塔那古樸厚重的門打開,沒有任何的儀式感,仿佛開啟一個盛世的契機隻在他一聲之下。
在場的人就沒有傻子,所有人都捕捉到了溫茂大尊用的字眼,“選”?不少人的眼光又落到了聞音身上。
不過現在也沒人追究這些,一股腦地飛向塔門,他們符門子弟也剛準備動作,卻被永甯尊者的神識傳音給叫住了。
“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東西,拿着,在裡面好好修行,若是能突破盡量突破,儲物戒指裡的東西别舍不得用,一切以活着出來為主。
”
随着她的聲音傳來的,還有一枚儲物戒指。
他們十人收下了儲物戒指,不約而同向永甯行了一個道禮之後,便朝大門飛掠而去。
聞音将儲物戒指收進了系統空間,系統立刻幫她查看了,還嗷嗷叫:“我的天,你們老祖好大方,都是好東西,兩張八品初期符箓一攻一防,還有一些能幫助突破化神的好寶貝,天材地寶靈丹妙藥都有,以及各種符材,看來還是很怕你們折在裡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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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是挺怕的,聞音在飛進塔門時,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