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到回到:“我隻求活命,你不為難我,我也不會難為你。
隻要你幫我拖延三個月,我會逃往西荒,從此中原再不會出現我的名字。
”
許聰沉默,用手搓揉着臉上的雪水,晌會他道:“你讓我輸得好慘。
你可有想過,我若放了你,那邊我該如何交代?”
鄭到道:“羅家追捕我無非是為了名,我人已經離開了中原,這故事還不是你們想怎麼編就怎麼編,你能追蹤我這麼一路,改變輿論這點小事,想必難不倒你。
”
許聰氣笑:“你倒看得起我。
你……總得告訴我此案的真相吧,那些坐大殿的可不是好糊弄的。
”
鄭到回到:“人确實是我殺的。
我離開門派後,藏在凡人隊伍中想順路前往絲州,當時碰到了外出抓人挖礦的羅家一行人。
我因是偷跑出門派,怕門派追索我藥園損失賠償,所以不願露面,放出獸靈擾亂局勢伺機逃跑。
誰知惹怒了那羅升,他一路搜查到了凡人村落中,肆意屠殺村民洩憤。
我回到村中,見此情景,也隻揍了他們一頓,後來羅平出現想息事甯人,我也同意。
誰知在交談時,羅升對一個凡人孩子痛下殺手,我忍無可忍,偷襲斬殺那對父子,并将同行四人滅口。
而後的事,想必你也能推斷出。
但我希望你不要去找奇珍樓麻煩,因為我離開後,這份影象我會留給奇珍樓樓主。
”
“你!”許聰聽到被威脅心中十分憤怒,卻毫無辦法。
他再讓自己冷靜,中計已是事實,無法改變,被威脅也是情理之中,現在最關鍵的是,怎麼應付好羅家。
他道:“你難道不知道殺了他們會有什麼後果?這一路多了多少危險和麻煩?就為了為凡人伸張正義?”他看着鄭到身前的那攤膿血“恕我直言,你可不像什麼正派的人。
”
鄭到自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被破邪劍和心魔困擾的事,他道:“你就當作是我被逐出門派後,心中憤懑,正巧他們湊上來,殺他們是洩憤吧。
”
許聰盯着他,搖搖頭:“你也不像是會被情緒控制的人。
”
鄭到被他看着很不舒服,好像他想窺探自己的秘密。
他表情冰冷,又看了眼地上的膿血,寒聲罵到:“因為他們該死,我才殺他們,你也一樣,隻是我現在殺不了你。
這些修仙世族,這些肮髒的蛀蟲,他們生來就比我這樣的人多很多東西,霸占着天地間大量的資源,可他們仍然誅求無己,壓縮我這樣的人以及那些可悲凡人的生存空間,這些蟲子恨不得趴萬千生靈身上,吸幹每一滴精血,還有你這樣為他們效命的走狗,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何不照照鏡子看清自己的嘴臉,就此自裁。
”
磨牙吮血,許聰感覺到他的仇恨,猶如冰刀剔骨,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謾罵唬得說不出話。
最後隻愣愣道:“你這魔道……還不快走,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下次我定将你捉拿。
”
與鄭到比起來他的話語如此蒼白無力,鄭到冷笑一下,便用乘風翼卷入風中遁走。
許聰原地呆立了許久才道:“這就是遊戲規則,你我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能力去打破呢?”
晌會兒,羅家衆修士收到信号趕來,許聰已将一切痕迹抹除。
他道:“殺人者果然是小天羽鄭到,是我低估了他的實力,兩年前他取得論道大會八強,現在已經築基初期,論戰力不亞于築基中期,還有一項利刃神通。
若不是他被果陽姐的箭重創我真不是他的對手。
”
許聰拿出被齊齊斬斷的蛛絲道:“隻可惜被他割開蛛網逃跑了。
此次打草驚蛇,他必不敢再來,隻有待果陽姐出來再追查他了。
”
衆人知道這王蛛蛛絲的厲害,這樣的東西都能被輕易割開,那鄭到确實非比尋常,不怪先前那麼多羅家修士被斬殺。
現在既然放棄追捕,衆人便想着為自己争取傳承的事,商議後紛紛向山峰上去。
同時他們也将這邊的消息傳音予羅鵬羅雙,他們也收到羅鵬羅雙的傳音,說事已完畢便不會和,他們自行上山去了。
可這兩人已經化為膿血,如何傳音得?原來是鄭到模仿他們的聲音,消除懷疑,這樣大家都會以為他們是在取傳承的時候出了意外,就能将自己利用他們暗算許聰的事隐藏。
全意神功主講控制身體的辦法,控制嗓子模仿别人的聲音還算簡單,鄭到未曾露出破綻。
衆人也以為那兩兄妹是先前得了什麼消息沒告訴他們,自己去取傳承了,并未懷疑。
後來,羅果陽真取出了金丹期蔔算道修士的傳承,她帶回家後大受族中長輩贊賞。
失蹤的兩人尋找一段時間未果後,便不了了之。
羅家也追加了對鄭到的懸賞,共一萬靈石。
諸如此類,不過都是後事了,信息繁雜便不羅列。
且說鄭到,他用乘風翼一刻不停向北飛去,雲霧過後再不見冰雪,而是一片片綠蔭疊伏。
鄭到飛了三百裡,但見一條大河,潮平水闊,原來是中原三大河系之一的淮河。
他落到了淮南地區,此時他不知怎麼,先是感到疲憊,而後是一種深入靈魂的饑渴之感,好像有一把火在身上緩緩燃燒,煩悶不已。
剛剛逃出生天的快樂,也被這感覺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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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修士,幾日不進食也無礙,為何現在感到如此饑餓?鄭到落地,取出衣物裹上,他渾身冒汗,不停地吞咽口水,就近來到野外一處小店,取出随身一點錢财:“店家,把你這招牌酒菜都上上來。
”
那店家是一男一女,在裡面偷眼看他,晌會小斯将酒菜全上上來。
鄭到忍耐不住,狼吞虎咽,可那饑餓絲毫沒有緩解。
他控制不住心中煩悶,随手将桌子掀了,酒也打翻在地。
他将口中的肉吐在地上道:“你這是什麼菜沒有味道,舍不得放鹽怎的?還有酒壇子裡裝清水不是糊弄我?”
一會兒,屋内閃出三四個小斯,還有一個大漢。
那大漢像是這裡的頭子,出來便罵:“你這老家夥找茬是吧?”
鄭到道:“你自己嘗嘗看。
”
那幾人看鄭到一點不怕,還真懷疑是自己出了問題,便将滾在地上的酒壇抓起來,再于菜中撿兩塊幹淨的,幾人一嘗分明沒什麼問題。
那大漢大怒:“你這老東西,我們看你老皮老肉本不待向你動手,誰知你來找死。
小的們去,将他捉來剮了,肉剁成包子餡,骨頭調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