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正是數月前與鄭到分别的白芷晴。
鄭到記得讓她和劉鐵丹逃走了,如今她怎麼又出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白芷晴認出了他,眼淚不斷流下,她回答:“恩公,他就被關押在營中,請您救救他。
”
鄭到見她也十分可憐,語氣和緩了一點:“不要擔心,我既然來了可保你們無恙。
我去找他。
”
說罷鄭到迅速離開帳篷用神識搜尋起來。
在遠離主帳處果有一人戴着枷鎖腳鐐,滿頭亂發,旁有兩個兵卒看管着他。
他都瘦得脫了相,渾身也髒兮兮的,比原先至少老了十歲,鄭到仔細看了看才看出劉鐵丹的樣子來。
鄭到将看守打暈後把劉鐵丹搖醒,他看了鄭到一會兒才虛弱說到:“方……鄭先生,你為何會在這裡?”
鄭到看他面色蠟黃,身上也滿是被毆打的痕迹,拿了枚丹藥給他服下:“我正要去汴京,不期在此遇見你們,你們又為何在這,這裡可是十分危險。
”
劉鐵丹咽下丹藥悲道:“我與郡主當日埋葬了家父後,我便想在絲州找個差事安定下來,與她好好生活,誰知碰到官吏抓人充軍,我又沒有身份,被他們捉去安了一堆罪名,最後使盡錢财才得以逃脫。
我們商量如此不是辦法,便想去投靠郡主父親年輕時的朋友,他如今當了絲州太守正是位高權重。
起初我們到時他到對我們很好,也給我安排了差事,可後來,他們一堆人趁我睡覺将我綁起來,說我是雨州反賊迷惑了郡主,将我每日吊在獄中拷打。
後來我聽說太守兒子将與郡主成婚……”
劉鐵丹哽咽道:“想是她不願跟我在一起,可我也不曾辜負于她,我也不願信她會害我。
鄭先生不是一般人,還請救我一命,讓我與她對峙清楚,我願以性命相報。
若是先生無法救我,勞煩開服毒藥給我,我已不願受此皮肉之苦。
”
鄭到将其枷鎖腳鐐除去,後說到:“正是郡主叫我來救你。
想必是太守觊觎郡主身份想逼她促成親事,她不願從命,所以他們才抓了你威脅郡主。
我可帶你去看她。
”
劉鐵丹跪地哭到:“果真如此,先生大恩我無以為報。
”
鄭到扶着他:“我此去汴京還需你二人幫忙,你可願意?”
劉鐵丹道:“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而後鄭到将他帶到郡主帳篷,也不管他二人如何叙舊,他拎着太守兒子往太守軍帳去。
鄭到用上匿形法術實在是如入無人之境,很快便将太守也抓住。
他在軍帳四角插上陣旗,布下小型伏相陣,太守無論如何叫喊也是無用。
鄭到抓着那人好生拷問了一番,他在鄭到的手段下,也将有關自身,軍隊管理等事一一交代。
鄭到琢磨着想知道的事已了解的差不多了,便将二人綁死塞到床後,他用影面換形符自己變成了絲州太守的樣子。
他吩咐人找來廷尉校尉等軍中要員,而後開始表演。
他信誓旦旦說,我軍一定會化險為夷,他夢見神仙托夢,已有挫敗蠻兵助軍隊逃出生天的計策,隻需如此如此……鄭到吩咐下計謀,幾位高官雖有疑慮但也隻有聽他的命令。
待完成這一切後,鄭到才抓着太守父子二人來到郡主帳篷。
郡主正看着劉鐵丹背上傷勢,幫他擦拭,盡是些瘡疤,令人不忍直視。
好在鄭到的丹藥發揮了作用,他的身體已經漸漸恢複,有了些精神。
鄭到在簾外咳嗽,劉鐵丹披上衣服,二人忙叫鄭到進來。
鄭到将太守父子二人扔在地上,說到:“我已将他們抓住,該如何處置全看你們。
”
郡主與劉鐵丹着實吃了一驚,掌控這這麼多人命運的朝廷大員,竟然如同囚犯一樣被鄭到随意支配。
隻見二人跪地求饒,太守道:“郡主大人,自你來時我将你當親生女兒對待,吃穿用度未曾虧待于你,求您讓這位大人饒我們一命,您若想退婚或者離去,我絕不敢再阻攔。
”
太守兒子也說:“我因醉酒,一時沖動冒犯了您,求您原諒,放我們父子一命。
”
白芷晴隻看向劉鐵丹,劉鐵丹怒問道:“我的槍被你們搶去哪了!?”
太守兒子忙交代到:“就在我帳篷中,一點未曾損傷,你若要,我馬上叫人,不然我親自送還給你。
”
這一問完,劉鐵丹又不知說什麼,而是看向鄭到。
看來他還是沒那狠心,解決這二人。
白芷晴對鄭到開口道:“太守位高權重,若離了他恐怕軍中也會大亂,還不知鄭先生有何計劃,這是否會對您的計劃産生影響。
”
鄭到看得明白,于是說:“既然如此,這二人就交給我吧。
”說後他看向劉鐵丹:“如今我們被近萬北原蠻兵圍困在山上,我要你上陣殺敵,助軍隊突出重圍,你能做到嗎?”
劉鐵丹斬釘截鐵道:“請先生盡管吩咐!”
鄭到點頭:“好,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請二位稍等片刻。
”
說罷,鄭到将太守父子二人捉走。
在一無人之處,他凝聚神識,把二人身上經脈探照清楚,随後,他驅使法力分别擠入二人經脈中,任憑他們怎麼哀嚎鄭到也不停手,他完全将他們當做了改良《九轉經》的實驗素材。
不到半個時辰,兩人一個渾身冒血汗而死,一個七竅流血而死,鄭到一把火将兩人燒了個幹淨。
自從有大蓮小蓮那件事後,他不對大梁官員有任何好感,劉鐵丹狠心不下,他可不會手軟。
這次倒是給他積累了點經驗,下次改良《九轉經》想必會輕松些,這二人的死也不算毫無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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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到回到帳篷,順便去取了些酒水食物,劉鐵丹雖吃了丹藥,但還要食用東西身體才能恢複更快。
燈火微黃,三人圍坐在矮桌旁,終于安穩了些,鄭到看着劉鐵丹大快朵頤竟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郡主見着,端起起酒杯向他敬酒輕聲道:“鄭先生勞累了。
”
鄭到确實感到疲憊了,這一路未曾懈怠,多少坎坷痛苦竟然讓他連累都忘了。
如今停下來坐一下,再加郡主這句慰勞,他竟真感覺疲勞如海潮般沖來。
他微笑一下,回敬郡主:“無礙。
”
兩人開口後,有一搭無一搭聊起來。
郡主問:“先生分别這些時日過得可好?可有回家去?”
鄭到磨蹭着酒杯苦笑道:“我沒有家,這些時日……有幾次差點死了,殺了許多人,又見很多人死在我面前。
”
郡主能感覺到鄭到身旁悲傷孤獨的氛圍,如此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