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小栖整個人都被傅禹辰的身影籠罩着,他仰着頭,殷紅着眼尾,一雙水潤的眼眸控訴地看向他。
傅禹辰被他這副樣子,還有他的兇巴巴的小表情逗笑了。
這個小傻子,在拿什麼眼神看他呢?
自己供他住,供他吃的,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傅禹辰雖然心裡有些腹诽,但是并沒有生氣,隻是覺得面前的塗小栖有點可愛。
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傅禹辰輕咳一聲,又問了一遍:“你好好的哭什麼?”
塗小栖并不想承認自己哭了,倔強地擡手抹了一把眼淚,“我沒哭。
”
看着他濕乎乎的睫毛,傅禹辰勾了勾嘴角。
“好,你沒哭,是我看錯了。
”
“就是你看錯了。
”
傅禹辰被他的理直氣壯和強詞奪理給笑到,還真是個蠻不講理的小傻子。
“那你能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塗小栖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無措地蜷了蜷白嫩的腳趾。
傅禹辰看着他低垂着毛絨絨的腦袋,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居然也有這麼耐着性子的時候。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塗小栖低頭思考一會兒,他擡起頭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傅禹辰。
感受着嘴裡還未完全消失的薄荷味,擡手指了指洗漱台上放着的牙膏,低啞的聲音響起:“這個東西,放進嘴巴裡,很涼,很痛,它會紮我的嘴巴和舌頭,我不喜歡刷牙。
”
塗小栖說完,又轉身看向傅禹辰,嘴巴嗫嚅着,眨了眨眼睛。
這個人剛剛說了,洗漱才能吃飯,他沒有乖乖洗漱,是不是就不能吃飽肚子了?
“我有好好跟着陳阿姨洗漱的,隻是刷牙太痛,我不喜歡。
”
他極力為自己剛剛的行為解釋着,希望傅禹辰不要剝奪他的食物。
塗小栖眼神猶豫地看向傅禹辰,緩緩開口:“所以,我還能吃飯嗎?”
他的話讓傅禹辰聽得一頭霧水,沒明白他的意思。
轉頭看一眼洗漱台上面的薄荷味牙膏,這個味道确實過于刺激,但是對于一個成年男性來說,應該還不至于刷個牙就被辣哭。
這個小傻子也太嬌氣了點。
不過,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還能吃飯嗎”?
傅禹辰低下頭,垂眸看向塗小栖期待的眼眸,一個不成熟的念頭突然冒出來。
或許,在這個小傻子的世界裡,沒有乖乖聽話,就等于沒有飯吃。
他的家人都是這樣對待他的嗎?
這不是虐待嗎?
怪不得他看起來這麼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傅毓姝說這小傻子已經二十了。
可是,看他這個模樣,哪裡像二十,說他是高中生都不會有人懷疑。
如果事情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麼很有可能,他并不是自己走丢的,而是被人抛棄了。
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昨天應該給他做個全身檢查的。
傅禹辰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設想沒問題,直接在心裡給塗小栖定性為在家裡受虐待,又被狠心抛棄的小可憐兒。
不行!
就算找到他的家人,也不能讓他回去,太危險了,萬一再被抛棄怎麼辦。
塗小栖看着傅禹辰變來變去的神情,等半天也不見他回答自己,一時間有點垂頭喪氣。
就連眼裡的光芒都黯淡了。
沒關系,有地方住就很好了,他在獸人大陸的時候,也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因為兔族的繁殖能力太強。
他們族群是整個獸人大陸上數量最龐大的,所以經常出現食物不夠分的情況,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