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川一言不發,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
手機屏幕上赫然出現一張結婚證。
照片上的兩人都是一絲不苟,即使他們臉上沒有笑容,也可以看出來男俊女靓,意外很般配。
“?!!”謝芸揉了揉眼睛,“我手機,把我手機給我。
”
顧青川遞過去一台手機,“你手機進水不能開機了,這是給你準備的新手機。
”
五分鐘後。
謝芸接受了自己失憶的設定。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擡頭看向死對頭,咬牙切齒道:“話說,我和你從小就不對付,為什麼會走到結婚這步?”
是不是她腦子有病?純有病。
“等你想起來就知道為什麼了。
”顧青川不打算多說什麼,垂眸道:“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
在他轉身離開之前。
謝芸一把拽住他的左手腕,“不行!”
“離婚,必須離婚!”
這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兩道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顧青川錯開眼神,“不行。
”
“啊?”謝芸的眉頭微皺,“什麼不行?”
“離婚不行。
”
“不是,憑什麼不行?我不愛你,你不愛我,咱倆憑什麼不能離婚?”
“我……至少現在不行。
”顧青川的眼神微閃,将目光落在那隻拽着自己手腕的手上。
謝芸眉頭皺得更深了,“什麼時候才行?”
顧青川伸出右手,一寸一寸地掰開了謝芸的手,直起腰身,聲音清冽道:“等你恢複記憶,我們再談這件事。
”
謝芸微微張口,欲要再說些什麼,就聽到了手機鈴聲響起,拿起手機一看,隻見屏幕彈出備注為“撒浪嘿喲”的來電。
這是什麼奇怪備注?
她在心裡吐槽了一句,接通來電。
對面磁性的聲音率先響起,“阿芸,你什麼時候能和顧青川離婚?”
男人的音量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場的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顧青川的眸光微暗,捏了捏垂在身側的手,青筋暴起。
原來謝芸就這麼盼着離婚。
“你誰啊你?”謝芸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死兩隻蒼蠅,“能不能好好說話?故作低沉沙啞,跟死夾子似的。
”
說着說着,她還低頭看了眼備注。
由于這個備注實在是莫名其妙,所以謝芸覺得這個張口就叫自己阿芸的男人也莫名其妙。
站在旁邊的顧青川緩緩松開了拳頭,眉頭也肉眼可見舒展了些許。
“阿芸,我是李景延,你連我的聲音都……”
不等李景延說完。
謝芸撇了撇嘴,“不認識,挂了。
”
說挂就挂,沒有半點猶豫。
“你笑什麼呢?“謝芸擡頭就看到顧青川的臉上有着不明顯的笑意。
如果是旁人,肯定分辨不出來顧青川是不是在笑。
但謝芸是誰啊?
三歲,和顧青川穿過同一條褲衩子。
七歲,把顧青川揍到找不着北。
十三歲,跟顧青川徹底決裂。
十七歲,帶顧青川在全校面前丢臉。
二十三歲,靠!根本沒來得及經曆。
顧青川很快斂下了有一丢丢上揚的嘴角,“心情好。
”
“無語。
”謝芸丢下手機,露出怅然迷茫的神色,又突然興緻盎然,“顧青川,我問你點事情。
”
“問。
”
“我現在應該是小有名氣的畫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