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海獸,深海激戰
天光漸明,暴雨初歇。
一夜過後,海岸上留下了無數的生命。
鮮血混着雨水沿着海岸流淌入惡水,附近海域的海獸都有些躁動起來。
冷肅在屍山血海中爬起來,他拄着木倉,蹒跚地翻找着屍體,試探有沒有幸存者。
這場仗打得慘烈,許多人命填進去,卻沒有殺死多少隻海獸。
海岸上隻留下寥寥可數的幾隻海獸屍體,其餘的大都是人類的屍體。
陸雲等研究員從後方走上前,昨夜上半場的戰況不佳,幾乎是一面倒的敗績。
他們不得已,使用了帶有強污染性的藥劑,才勉強将人撤回來。
褐色的藥劑用噴槍噴向海獸,藥劑雖然被雨水稀釋了一些,但由于原劑量就是翻倍的,所以藥效并沒有多少損失。
被藥劑淋濕的海獸,很快就會暴斃。
人類軍人因為有身上的防護服保護着,倒是沒有什麽大礙。
不過經過一夜,防護服也明顯變薄了許多,需要及時更換。
還好柳萱之前布置的轉換陣法,轉換出很多稀有的材料,不然防護服的數量就要跟不上供應了。
但是這種藥劑,會污染惡水和土地,造成的影響幾乎是不可逆的。
陸雲環顧四周,在幸存者中找到陸烽。
他走過去,遞給他一管營養液:“大哥,先喝一管營養液墊墊肚子。
”
陸烽摘下頭套,眯了眯眼,遙望着海面:“無人機傳回來的視頻怎麽樣?海獸為什麽突然退了?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它們是不是在醞釀着下一場襲擊?”他接過營養液,一仰頭就喝幹了,“我們這邊死傷如何?物資還跟得上嗎?”
陸烽一邊脫下防護服,一邊轉身看了看周圍,他看着眼前失去呼吸的戰友們,心裏一痛。
“……有沒有,柳萱的消息?”他眨了眨眼,掩去眼中的淚水,故作無事,一雙眼睛,卻希冀地看着陸雲。
陸雲咬了咬唇,支支吾吾:“大哥,咱們這邊死了幾千人。
物資還夠用,你先換一件防護服吧。
”他被陸烽如火的目光看的忍不住低下頭,“無人機被飛魚打下來很多,拍攝不到什麽關鍵內容。
我們猜測,大約是海底有什麽更吸引它們的東西。
或者,或者它們就是在等天黑。
”
等天黑。
海獸在黑暗裏也可以照常視物,而人類卻不行。
若是打開探照燈,無疑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若是不開燈,更是什麽都幹不了。
而且,看這天色,晚上恐怕還有大雨。
到時候……
思及此,陸烽的臉色愈發陰沉:“還沒有找到柳萱?”
陸雲抿了抿唇,沒有言語。
陸烽便明白了。
他狠狠地将手裏的試管摔在地上,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知道,興國不應該将所有的指望都寄托在柳萱身上,唐老顯然不會這樣做。
但他現在真的是特別恨,恨柳萱,恨自己。
恨柳萱一言不發就消失不見,恨自己無能為力卻隻能責怪他人。
陸雲從身後的背包裏掏出一身新的防護服遞給陸烽:“大哥,換上吧,所有人都有的。
”
陸烽大吼一聲作為發洩,之後微阖雙眼,再睜開眼,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他沖着陸雲點了點頭,接過防護服,利落地穿上:“小雲,你回去吧。
”
陸雲沉默片刻,點頭離去。
天雖然漸漸的亮了,但天上的雲層很厚,讓人一看就知道今天還會下雨。
起風了,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将人吹得東倒西歪,似乎再也站不直。
但站在風中的人終究還是挺直了腰闆,倔強地昂起頭,怒視着蒼天。
不過一陣風,一場雨,一場惡戰,又怎麽可能擊垮興國人呢?
我們是最堅強,最頑強,最敢于反抗,勇于犧牲,勇于和惡勢力作鬥争的民族。
陸雲的心漸漸定了,他堅定地往回走,他不能彷徨,不能害怕,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他們還有很多仗要打。
無論如何,他們一定會贏。
……
那麽,被所有人尋找的柳萱,現在有在何處呢?
她就在惡水中,就在惡水深處。
柳萱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皮一掀,嗤笑一聲,提着青霜劍又沖了上去。
對面是一群水母,水母群裏散落着不少鯊魚和巨型章魚。
那些難纏的水母,今天居然轉了性子。
它們對眼前的鯊魚和章魚視而不見,所有海獸齊心協力把苗頭對準柳萱和守約。
這些章魚和鯊魚在陣法球的滋養下,等級居然都達到了築基期。
雖說柳萱此時的修為距離金丹隻差一線,但成千上萬的築基車輪戰她和守約,她也有些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