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老人說到最後,變得異常激動,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聽得入神,尤其想知道黑巾老人說的“禁忌”到底是什麼?
因為這“禁忌”很可能與我有關系。
羅大金有些不悅,大聲說道:“您已經老得如此怕事了嗎?
完全不是以前的有道叔。
以前苗疆沒有蠱蟲,可有人第一個養出了蠱蟲。
我為什麼不能成為第一個養出蠱人的開創者呢?”
黑巾老人咳嗽得越來越厲害,身子也跟着抖動,耳朵上兩隻小蛇也在擺動。
黑巾老人顯然已經老了,沒有辦法說服羅大金:“大金,自從先祖居住在十萬大山,就定下了禁忌,不能用人來養蠱,把人變成蠱人!
但凡破壞這個禁忌,必有大災禍降臨。
你要當開創者,可不要拉我們黑花寨的人給你墊背。
”
這時,我才明白,黑巾老人羅有道所說的禁忌:是不許把人養成蠱人。
可事實上,羅大金一直在做犯禁忌的事情,地窖裡的八具封在壇子裡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羅大金道:“人也好,蟲也好,都是生靈,沒有什麼不行的。
祖先都離世那麼多年,哪能管得了現在的事情。
前面幾次失敗了,這次我一定會成功的。
”
黑巾老人羅有道愣了一會:“先祖養蠱蟲,本是五月五端午節,采集各種毒蟲養成,目的是為了看家護院,并不為了害人,也不為了求财。
這是最基本的底線,用人養蠱,沒了底線,祖宗是不會庇護你的。
”
兩人争論不已,誰也沒有說服誰。
到最後,羅大金斬釘截鐵地說:“不管你同不同意,羅九今夜子時必須入祠堂。
我給你面子,稱呼你一聲有道叔,也希望你能給我一點面子。
”
羅有道陰笑了數聲,遽然之間,他耳朵上吊着的兩條小黑蛇如同閃電一般,彈落下來,然後直奔我而來。
我看到黑蛇攻擊而來,吓得慘叫一聲,直接坐在地上。
小黑蛇通體發黑,隻有信子是紅色的。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兩條小黑蛇一前一後,在我左右手臂上各咬了一口。
我感覺像被小蜜蜂蟄了兩口,雙手有些麻麻的。
羅大金并沒有上前:“有道叔,你的毒蛇蠱雖然兇殘毒辣,可要傷我家的羅九,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
兩條小黑蛇咬過我之後,又快速地折返回去。
可是剛走到一半,速度就變慢不少。
兩條小黑蛇最終依靠在一起,糾纏在一起,片刻功夫就化成了一灘血水,還散着一股怪臭。
我看得目瞪口呆,毒蛇蠱聽名字,應該是各種毒蛇放在一起厮殺,最後剩下的那條蛇蠱,應該是狠毒兇殘的毒蟲,可它們竟然在咬過我之後,都化成了血水。
毒蛇蠱雖毒,卻不能殺死我,真是奇怪了?
莫非我比毒蛇蠱還要毒?
還有一點更令人匪夷所思,一般蟲類死了之後,會保留身體,可是毒蛇蠱卻隻留下一灘血水。
這讓我産生了這樣的認識:蠱蟲有的是實體存在;有的則是虛幻的,是怨念集結而成的,遇到比它厲害的毒物,則會化成虛無。
羅有道臉色慘白,奔上前,看着地上的血水,大呼一聲:“我的黑風雙龍,就這樣……”羅有道随即目露兇光,惡狠狠地看着我:“你這禍根,不僅要給黑花寨帶來災禍,還害死了我的黑風雙龍。
”
羅有道的毒蛇蠱化成血水後,他對羅大金的态度緩和了不少。
他心中有怨氣,隻能也隻敢對着我發洩。
我被毒蛇蠱咬了兩口,感覺如同蜜蜂蟄了一樣,沒有什麼大礙,就站了起來。
我沒有躲閃,而是直視羅有道的兇狠的眼神:“你說服不了大叔,就想着幹脆把我毒死。
可惜你的毒蛇蠱太弱,根本就咬不死我。
你現在沒有了毒蛇蠱,還敢這麼大聲跟我說話嗎?”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