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然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又到底沒忍住,偏頭朝他看過去。
南城四季不分明。
已經進入十月下旬,天氣還熱得厲害,全校絕大部分人都還穿着夏季校服。
但有的人好像生來就受上帝偏寵。
男生身形高挑颀長,一中寬松的藍白校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幹淨清爽,被夕陽鍍了一小層金邊的側臉線條流暢利落,睫毛黑而長,雙眼皮褶皺很深。
那顆差點砸到她的籃球被他抓在手裡,又擡起随便轉了兩下,男生笑容懶洋洋的,目光盯着球場那邊,沒有一絲一毫落到她身上。
周安然高高懸起的心重重落下。
有密密的失落重新填進去。
但不該失落的。
她應該預知到這一幕的。
她應該知道他剛才幫助她的行為,隻是他刻在骨子裡的教養,至于被他幫助的到底是路人甲、路人乙、還是路人丙或路人丁,他可能并不在意。
畢竟這不是她第一次受他幫助。
高一報道那天,正好撞上嚴星茜爺爺七十大壽,她家長早早跟老師請好假,要晚兩天再過來報道。
周安然父母那天也有工作,她沒讓他們特意請假來送她,自己獨自來了二中報道。
辦手續的地方在辦公樓二樓,她來得早,樓梯上不見其他人。
那天南城下大雨。
周安然慢吞吞上樓。
上完最後一階樓梯,她偏頭邊左右打量着想找地方,地上不知是誰沒素質丢了個香蕉殼,她沒注意踩上去,雨天地面又濕滑,整個人穩不住地往後倒
然後跌進了一個灼熱有力的懷抱中,清爽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
略低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小心。
”
周安然偏過頭,目光撞進一雙狹長漆黑的眼中。
一顆腦袋從三樓附近的樓梯扶手邊探出來,有人朝着她這邊大喊:“陳洛白,你快點。
”
像是看清他們此刻的姿勢,對方臉上多了打趣的笑意:“搞什麼,我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