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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巧飾僞(五十四) 情動的氣息纏綿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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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巧飾僞(五十四)情動的氣息纏綿交織…… 案頭刻漏滴答沉浮,冰裂紋的繁複窗棂之外,渾圓的月影依約懸上了梢頭,夜鳥輕鳴,伴随金風吹徹,總是交了秋令,處處皆蕭瑟。

     雲湄洗浴完出來的時候,打眼就見許問涯正在床畔等她。

     她一愣,也不知這是出于什麽意味。

    興許是有念頭的,但興許也隻是出于禮節而已。

    他确實沒有自行睡過,有什麽,都是等她一塊兒。

     思及昨夜,那樣滔天的毀滅性,是特定的促成。

    現下,她不需要了,而且,心裏開始升起後怕之意。

     雲湄磋着腳步,但終究是要進寝居的。

    待得步子邁進去,後頭的丫鬟們便眼明手快地将飛罩下的燈燭給熄滅了個幹淨。

     這麽一來,整個內寝,便隻餘下床帳旁側的一盞琉璃紗燈,其燭火幽微至極,又由窗縫滲入的飒踏秋風肆意地帶動着,總是明滅不定。

     那闊肩窄腰的輪廓,便被這麽清淺地勾勒着,斜斜倚在床畔,朦胧綽約,愈發像隻魅。

     雲湄今日心緒平靜,确實不大需要昨夜那種刻骨的波蕩、與鑽心的厮磨了。

    尋常來說,她是極為抵觸這敦倫之事的,早前還一門心思地拿這個當做許問涯的減色項呢——又俊又好算何如,床笫之事上還不是爛泥過了頭?多來幾次,她這輩子都不會對他起什麽心思了。

     可若是哪天,許問涯将這事兒也習練得娴熟,弄得兩相受用,那麽她的淪陷,還真是指日可待了。

     依照他對妻子溫柔以待的趨勢,瞧着也是快了。

     他着實是太有耐心了——從日常的溫馨相處,到缱绻的相依相偎,處處體貼,處處無師自通,他完美到一絲不茍,每一處都以她為先,一言一行,俱都首要在乎她的感受。

    回味之下,雲湄能夠依稀覺察得出來他的步步寸進。

    隻是昨晚她需要更烈、更深的折磨,來蓋過心頭的晦暗與酸苦,他才沒有繼續施展探索。

     所以,雲湄越來越害怕與許問涯的親近了。

     惶惑無措,千般經緯盡皆在心頭調轉。

    她的足下踟蹰着步子,半晌沒有靠近。

    許問涯耐心等候着,見她衣袂烈烈,顯見地是為冷風所侵,可她居然還未有反應。

    他怕她就此染上風寒,才終于出聲:“……娘子怕我吃了你?” 話音将歇,他探手牽拉,雖然不是強硬的力道,雲湄卻因不備,軟着骨頭,輕易地跌進了他的懷中。

     肌膚接觸的那一刻,許問涯便微微蹙了眉頭——他懷裏仿佛揣了一塊兒冰,這顯然不是往那兒站上一時半刻,便能緻使的。

    他環抱住她,枕在她的肩上,感受她冰膩的肌理,問:“娘子身上怎麽這般寒?” 這樣的狀況,已經兩夜了,可探其額頭,又像是沒甚反常的。

     雲湄還是那副敷衍的腔調:“有郎君抱着就好了。

    ” 那是緩育丸的效用,他自然等閑不會知道。

    這是替嫁的關竅,根本不能讓他獲悉。

     許問涯還是覺得奇怪,提議說:“正好明日入宮,用不用順便找個禦醫來看看?” 太康明醫的手筆,普通醫工、甚至是宮廷禦醫都是診不出來的,雲湄倒是不怕這個,可是她身上的舊傷很容易被發覺,其形成的根由,是輕易追究不得的。

    思及此,她趕忙粉飾道:“郎君習武,身上比之常人要康健些,或恐不是我的原因呢?” 說着,雲湄探手從挂鈎上解下幔帳,身子後仰,帶着許問涯往床裏躺。

    心裏想着,如果能糊弄過去,敦倫一回就敦倫一回吧……豁出去了。

     方才,許問涯是攬住她的腰将人帶至床畔的。

    他的手,掌在她的後背上,這會兒經她這麽一帶,白日馬車中的狀況乍然重現,那一搦好腰,重又在手心輾轉了一次。

     那是極纖細的柔滑觸感,就算是隔着布料,也輕易忽略不得。

     帳中聲息疊起,辨不清屬于誰人。

    雲湄一陣緊張,繃了片刻,許問涯卻沒有旁的動靜,半晌,克制着将手從她後腰移開,隻是攬着她的肩膀,動作輕柔地往懷中帶,将熱意緊貼傳遞,烘着她過低的體溫。

     “安寝吧,明日卯時便要起身。

    ” “可是郎君你——”她獲悉異常,所以方才一直繃着不敢動。

     “不用管。

    ”他滿不在乎地如是說。

     她是位一捏一個印的嬌客,許問涯認為太過頻繁,會讓她承受不住。

    且,昨日是她需要更痛的東西以疏解心緒,才主動來解他的衣裳,這顯然隻是特例,是依據她心情而來的、鮮少會有的情況。

     他想,一個正常女子,自然不是見天地樂意受罪的。

    所以,還是待他照着全昶買回來的圖冊,一一學罷,再實施吧。

     雲湄那廂,良晌沒敢動彈。

    但他不知出于什麽,确實隻是單純抱着她,通過純潔的依偎,來溫暖她的體寒。

     她有些奇怪,奇怪之中又升起一絲淺淡的擔憂。

    她雖然沒什麽經驗,但窩憋犯堵,總是不好的吧?就像昨夜的她,偏要通過合适的途徑來盡情抒發,過後才能夠如釋重負地安睡。

     于是,雲湄試探着在他懷裏轉了一圈,面對面看向他的臉,有些羞赧地咬住了下唇,在他疑惑地瞥過來時,她将一隻手置入被中,聲若蚊蚋地開腔提議:“要不……我給郎君……” 許問涯輕笑,将她圈進懷裏,那擁抱并不急切,仍舊隻是單純的摟攬。

     無可無不可的樣子。

     他半晌不接腔,倒鬧得雲湄愈發羞了。

    但箭已搭上了弦,再退縮更顯得刻意,隻好生澀無比地猜摸着開始嘗試。

     …… 期間,許問涯俯身吻住了她。

    情動的氣息戰栗着噴薄在她的臉上,與她緊張的呼吸藕絲般牽纏交織在一起。

    雲湄便明白了,雖然她太過不流利,但他也許是受用的。

     也還好如此。

    不然,她真的要窘透了。

    趕明兒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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