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鶴年俯低身子,意味不明的視線直勾勾的盯着她。
祈念心顫,卻還不得不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彎唇一笑:“小舅舅,還是回座位上等吧。
”
“小——舅——舅——”某人拖腔帶調的重複了這個稱呼,唇畔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祈念故意挑了下眉,“私人場合,我覺得還是随着同舟喊您小舅舅比較合适。
”
話裡話外,俨然已經和謝同舟成為了一家人。
聞鶴年冷嗤一聲,眼角眉梢明顯沉了下去,“祈念,你是真餓!”
那種貨色也能下得去嘴?
對于他的嘲諷,祈念毫不在意。
淡淡一笑,“嫁誰不是嫁呢。
”
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深深的刺痛了聞鶴年的心。
面露愠怒,複雜目光沉的像是寒潭靜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那也不該是他。
”
祈念伸手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再擡起頭笑的妩媚又風情,“那該是誰呢,你嗎?”
聞鶴年深不見底的眸子劃過一絲幽亮的光芒。
薄唇輕啟,他剛想說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可以。
隻可惜,不等他來得及出聲,外面突然傳來歡天喜地的對話。
“在哪個包廂啊?”
是楊秀芹夫婦來了。
在門口走廊裡遇到了她們的傻兒子,正開心的交流呢。
聞鶴年到嘴邊的話,自然就被打斷了。
深深看她一眼,深邃中多了幾分濃烈。
最終還是緩緩直起身,與她拉開了距離。
祈念在他走開之後,偷偷地舒口氣,端起手邊的杯子悶頭喝水。
當謝家一家三口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們倆一南一北,生份的像極了陌生人。
“鶴年。
”楊秀芹進門,熱情的與溫鶴年打招呼。
“聽同舟說你們在一起吃飯,我怕他招待不好你,就不請自來了,還望你别見怪。
”
聞鶴年俊朗冷硬的臉龐上沒什麼太大反應,“客氣了。
”
楊秀芹更來勁了,拉着自己老公圍着他坐下來,緊接着吩咐自己傻兒子給小舅舅倒茶。
從始至終,都沒看祈念一眼,仿佛她壓根不存在一般。
這樣也好,她能安安靜靜的吃點東西。
畢竟忙了一上午,真的挺餓的。
她已經非常努力的當背景闆了,結果還是架不住某人的幺蛾子。
在謝家夫妻的阿谀奉承中,某人幽幽出聲,“相親對象在這兒,同舟你都不照顧一下的嗎?”
突然被cue的謝同舟一臉懵逼的擡起頭來,“啊?”
被牽連到的祈念,則狠狠的嗆了一口,咳的停不下來。
“對不起,我去下衛生間。
”
她抓起桌上的手機,跑的飛快。
這頓飯吃的,都要消化不良了。
即便已經不咳了,躲在衛生間也久久不願再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是微信好友申請。
頭像是黑的,名字是個句号,根本判斷不出是什麼人。
但做她們這行的,甯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萬一是哪個意向客戶,不通過的話,可就損失好幾萬。
連忙通過了對方的微信,并且主動打招呼。
七念:您好,請問您是?
。
:就這樣的家庭,值得嗎?
心下微動,眼底湧上一股熱意。
如果當年他沒有抛棄她,她至于現在要經曆這些?
現在跑來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祈念覺得可笑。
她将手機收起來,收拾好情緒重新回到包廂。
“叔叔阿姨,我下午還得上班,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慢慢聊。
”
見她要走,謝同舟立馬來了興緻,“念念,我送你吧。
”
挪開椅子起身,還準備幫她拎包。
他在這兒也沒什麼用,楊秀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