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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登门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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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自部落文明時期開始,貫穿人類文明的一個字,便是賭。

     就好比一個部落的青壯們,拿起長矛、石棍,圍住體型巨大的猛犸象時,每一個人心中所想,便不外乎一個‘賭’字。

     ——我賭死的不是我。

     ——隻要活着撐到猛犸象倒地的那一刻,我就能有吃不完的肉。

     到了劉榮所身處的這個時代,也還是一樣。

     而封建時代的‘賭’局,賭注最大、回報率最高的,便不外乎押注太子儲君。

     ——隻要能撐到我押注的候選人繼承皇位的那一天,我就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有呂不韋這麼個成功先例,貴族階級饒是深知此舉極犯忌諱,也還是難忍被那巨額回報所吸引,甘願為之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既然是賭,尤其還是拿身家性命、家族傳承去賭,自然是要以穩為重,選擇概率最大的那個選項。

     在過去,這個最值得投注的潛力股,無疑便是身為皇庶長子,又沒有嫡系兄弟擋路,幾乎必定會成為太子儲君的劉榮。

     但在‘館陶公主上門說親,卻被栗姬嚴詞拒絕’的消息傳出之後,這個賭局的‘賠率’,便開始出現一些極其微妙的變化…… “栗姬本就年老色衰,又刁蠻跋扈,在陛下那裡失了寵;” “如今,又因為館陶公主一事,而得罪了東宮太後……” “——難為皇長子喽~” “即便皇長子有明君之姿,栗姬,也絕非賢後之選。

    ” “又失了東宮的支持,皇長子……” 幾乎是在輿論開始發酵的當天,朝野内外便極其迅速的達成一緻:押注儲君太子的事,還是再觀望觀望吧。

     于是,那些原本盤算着隻待國喪結束,就去投誠劉榮的朝臣貴戚,便都默契的偃旗息鼓。

     與此同時,無數道目光也從長安各處角落,投向未央宮鳳凰殿的皇長子劉榮。

     一時間,劉榮便好似被推到了聚光燈下,一言一行,都被整座長安城拿放大鏡仔細觀察。

     也就是在這萬衆矚目之中,劉榮的身影,出現在了未央宮東宮牆外,與皇宮隻一牆之隔的貴族聚居區:尚冠裡。

     當劉榮在姑母劉嫖的引領下,踏入堂邑侯府的刹那,整個長安城的注意力,也都被這座并不算奢靡的侯府所吸引…… · · · “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啊~” “每回都這樣,搞得我這做姑母的,都不好意思再收了呢……” 嘴上雖是這麼說,劉嫖面上卻是喜笑顔開,目光更是一刻都沒從面前,那頂閃閃發光的純銀钗冠上移開。

     對姑母的貪婪和心口不一,劉榮顯然也是早有所料,面上自是含笑迎合幾句,心底卻疼的在滴血…… 在後世人的刻闆印象中,金比銀貴,銀比銅貴; 但在劉榮所身處的漢室——在大航海時代還沒有開啟,歐洲的海盜們,還沒有将從美洲掠奪來的白銀大量甩進神州華夏的當下,銀,卻是比珠、玉都還要貴重許多的稀罕物。

     托已故太宗孝文皇帝勵精圖治、愛民如子的福:如今漢家,一石粟米作價不過六十錢; 而在長安坊間,黃金和銅錢之間的兌換比,大緻在一斤(約250克)黃金,可兌換一萬枚四铢錢(約27千克)。

     至于珍珠、美玉,雖沒有太過準确的定價标準,卻也終歸能根據品質,得出大概的價值區間。

     唯獨銀; 尤其是做工精美的銀飾,其價值,幾乎就是賣家要多少,你就得給多少。

     别說講價錢了——若不想被人加價截胡,你不咬牙加個三五成,還未必能拿的下來! 就這麼一件有價無市,甚至堪稱世間少有的珍寶,被劉榮白白送出去賠禮謝罪,又如何能不心疼? 隻是送都送了,再心疼也于事無補,便也不再多想,甚至都不再看那銀冠一眼。

     “說來此事,也不能全怪栗姬。

    ” “畢竟國喪剛罷,陛下的禦榻都還沒坐熱乎,我就忙着打太子妃的主意,實在是不合時宜。

    ” “往日裡,和栗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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