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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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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桑德拉不忍心再看下去,她從那幾個合謀污蔑的家夥神情裡得出一些訊息,基本能夠拼湊出事情的大概。

     為什麼要坑害羅麗絲?傭兵的賺錢速度與花錢一樣快,她絕對給那家酒館創造了不少收益,酒館的老闆在打什麼主意呢? 她嘗試着複盤,反複思考自己的到來給其他人帶來了什麼變化——難道是那瓶石膚藥劑?羅麗絲看不慣勞拉的丈夫絕非一兩天,但迫于好朋友的懇求,又不能立刻殺死那個男人,這是犯罪。

     但作為煉金術士的自己,确實給這個小鎮帶來了一些變化,勞拉被毆打出的傷口能夠一夜之間愈合,又獲得了能夠防禦家暴的藥劑……防禦? 卡桑德拉眯起眼睛,她回到了自己的木屋中,揪下一片風幹的生命葉,心不在焉地用搗杵磨草藥。

    她想起信紙上阿西娜老師曾經的教導,某件事情被設計發生,必然被得利者樂見。

    不妨沿着防禦去推理,如果勞拉獲得了反抗丈夫的能力,失利的會是誰? 勞拉的丈夫喜愛酗酒,總會在酒館欠一堆債,勞拉為給女兒治病,可以揮手拿出三枚金币的巨款,面對自己使用治愈藥劑後開出的高昂價格,那位雜貨鋪店主的反應也相當冷靜,她并不覺得自己還不起這筆錢。

     卡桑德拉聯想到酒館裡同樣高價的菜單,她若有所思。

    如果勞拉擁有反抗丈夫的能力,不再為他還款,酒館會少掉一筆固定的收入。

    在那場對峙審判中,酒館老闆威廉與教士站在一起,他們很有可能是一夥兒的,那麼酒館老闆很有可能就是主謀。

     不對……還有一點說不通,如果酗酒的丈夫是酒館老闆想要拿捏雜貨鋪的唯一手段,最好的方式當然是讓可憐的勞拉孤立無援,那他為什麼還要刻意地向所有人宣布,羅麗絲即将在酒館的後院被關押一晚上? 他在等誰?總不可能是等人把羅麗絲救走吧? 煉金術士皺起眉,她确實第一反應在思考如何把羅麗絲救走,但酒館老闆并不清楚這件事。

    他能夠挑起一名熟悉羅麗絲的傭兵對她下手,甚至出手就想殺了她,說明這位老闆很自信,自信于不會有其他傭兵來反抗他。

     生命葉已經被磨得稀碎,卡桑德拉将粉末加入藥鍋,機械地攪拌。

    勞拉曾經在與女傭兵争執時講過,丈夫與羅麗絲對她非常重要,那麼現在關押在酒館中的羅麗絲,是否可能成為拿捏勞拉的第二個軟肋? 按照勞拉那副軟心腸,就算把雜貨鋪抵押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酒館與雜貨鋪兩條賺錢的路子,就都捏在酒館老闆威廉的手裡了。

     謀殺污蔑,壓榨金錢,撺掇欠債……卡桑德拉猛地站起來,她抿緊了嘴唇。

    有些人确實很聰明,喜歡無窮盡地賺錢,捏着别人的軟肋要挾勒索,但那些無辜的人憑什麼為此受罪?羅麗絲隻是想幫助自己的朋友免除暴力,對着那位笑眯眯的老闆卻沒有算計什麼。

     難道妨礙了他不正的利益就該死嗎?就沒人能夠阻止他? 卡桑德拉洗了把臉,冰涼的溪水讓她冷靜下來,又想起第一次與羅麗絲見面時,她曾經提過的要求——制作殺人的毒藥。

     ……她确實不想殺人,但提前問一句配方應該不算犯罪吧。

    卡桑德拉閉上眼睛,無聲禱念了幾句,她并不信神,主教與教士大多喜歡勒索信徒的錢财,但她從未如此期待神存在,并用雷電與火焰擲向那些貪婪邪惡的家夥。

     禱念完畢,卡桑德拉展開空白的羊皮紙,迅捷地書寫起來:“親愛的阿西娜老師,出于一些變故,我希望您可以教授我毒藥與隐身藥水的配方……” 雜貨鋪今天早早關了門,店主讓小女兒瑪莎留在床上多休息幾天,自己卻蜷縮在貨品間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她用手指遮擋住自己的臉,無聲地縮在瓶瓶罐罐間哭泣。

    羅麗絲,羅麗絲……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勞拉完全不相信她會為了所謂的獵物分贓而殺人。

     羅麗絲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勞拉想起女傭兵棕紅的卷發,她曾經撫摸過那頭半長不短的頭發,發絲堅硬,每根都固執地打着卷,總是悶在鹿皮帽裡。

    每當她想為朋友打理頭發的時候,這個高挑健壯的女傭兵總是敷衍着逃竄。

     “傭兵不需要太長的頭發,那會給獵物反抗的機會。

    ”羅麗絲曾經這麼解釋過,她抿緊嘴唇的樣子還像以前一樣,勞拉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以前那個倔強的小姑娘,總是沉默寡言地幹好每一份活。

     她眼睜睜看着羅麗絲長大,手臂健壯有力,能夠揮動鐵劍,拖回一頭一頭的獵物養活自己。

    成為傭兵之後,以前的小姑娘就很少哭泣,她覺得自己是女人裡的強者,有義務保護其他的姑娘,尤其是自己的好朋友——勞拉。

     勞拉痛苦地閉上眼睛,羅麗絲總在她退縮的時候握住她的手,上一次在麥克的酒瓶下是這樣,以往很多次同樣如此,她當年送出去的幹面包隻是一時好心,忠誠的女傭兵卻為此庇護了她很久。

    她不相信羅麗絲會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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