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江王在京都的府邸,九江薔躺在卧榻上,醫師檢查過,确實沒有什麼髒器的損傷,隻是精神不濟,需要一些時間恢複。
九江王親自将桃花羹小心翼翼地一勺勺喂給九江薔。
九江薔面色慘白,兩眼無神,嘴唇幹裂,像是剛剛生了一場病。
“父王,我比不上那個女人嗎?”
九江薔突然問。
“在父王的心裡,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薔兒,即便是和未來的王後比……在父王心裡,你也是最好的。
”
“為什麼……陛下會選擇她……是我不夠美嗎?”
“薔兒,天命之事,無人可解,隻能說你和陛下無緣吧……”
“父王,你不怪我嗎?我差點害死整個九江家族……”
“你這次确實太任性了,可是父王不怪你,因為父王知道你對陛下用情至深。
好在,陛下沒有過多怪罪。
”
“父王,五毒散究竟是什麼?它不是傳說中九江家族的秘寶嗎?陛下多次問及,您都說已經全部消失在那場大火裡了……”
“父王沒得選,即便讓陛下怪罪我之前欺君之罪……可是今日在殿上,那是唯一可以換你性命的東西,父王怎麼會不舍得呢?”
“對不起,父王,我實在是太任性了……”
九江薔哭倒在九江王懷裡,自小都是九江王的掌上明珠,她所求,九江王上天入地都要尋來給她,順風順水過了這麼多年,隻在鏡王一事上第一次有了挫折。
九江薔突然起身,使勁擦了擦眼淚,說:“父王,我不相信陛下對我沒有一絲感覺,我不相信!”
九江王歎了一口氣,說:“薔兒,你一早就知道陛下身為狼族,一生隻會與其命中之女婚配。
不然陛下這些年何苦獨自一人,在偌大的王宮裡,形影相吊。
”
“父王,我聽巫醫說,我們九江家族有一種秘藥,可以讓人……兩情相悅……”
“薔兒!”九江王面紅耳赤,不可置信地說:“你怎麼會聽信這種……這種無稽之談。
”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可是父王,我真的……忘不了他啊……”
……
“喂,阿黎!”
鏡王一怔,說:“澈澈,你剛剛說什麼了?”
“我說——”靈澈兒走到鏡王前面,輕輕拍了拍鏡王的臉,說:“你不許傷害九江薔。
”
“什麼?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想……”鏡王愣愣地看着靈澈兒。
靈澈兒撇撇嘴,說:“你的殺意都要從你的眼睛裡溢出來了。
”
鏡王假裝吃驚,說:“哦?怎麼會?全天下都說我是個仁君呢~”
靈澈兒噗嗤笑了出來,說:“全天下是誰?叫他來,我問個仔細!”
鏡王無奈地說:“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九江薔?她如今已經用蛇花毒來殺你了,你還期待她會收手?”
靈澈兒說:“随她吧,明的暗的,我都不怕,我隻是……”
“我知道,你想看看她會不會變成一個好人,可是如果代價是你的安危,這有什麼意義呢?”
“我也說不上,總覺得在我的世界裡,九江的處境我也有責任……”
“你指的是軒為了你,拿她做解五毒散的實驗?”
“是……也不是,我也說不上來,阿黎,雖然她還是想殺我,可是,我這次……也還是不想殺她。
”
“澈澈,有的人配不上你的慈悲。
”
“這是慈悲嗎?我并沒有覺得我是高高在上,可以輕易決定他人生死的人。
我沒有那麼驕傲。
”
“可不論是你以前的世界,還是現在,你手裡确實有掌握他人生死的權力。
”
“阿黎,比起我手上沾滿鮮血,我其實更怕的是我與這個世界之間的聯系被一一切斷……”
“被切斷?”
“唔……我前幾日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鏡王與靈澈兒面對面坐在桌前,殿内沒有其他的人。
靈澈兒的聲音在殿内像那盆鈴蘭發出的幽香,靜靜地融在了這綿綿的月色中。
——
我夢見,我在一個棺材中醒來,周圍隻有黑暗,沒有其他。
而我沒有靈力保護,等我好不容易從這黑暗中爬出來,才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安葬了,原來我是從我的墓裡醒來。
我着急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強行使用靈力,結果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我被一個人類老婦抓了去,要給她兒子做媳婦。
她把我五花大綁,我的靈力十分微弱,無法掙脫。
父王托夢給我,讓我召喚龜仙。
可是夢裡的我,似乎不認識龜仙,還是聽父王的話,小心地聚集靈力,召喚了神獸。
龜仙出現了,他用法術把我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