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我帶五萬精銳,現在就出發,日夜兼程趕回靈國!”阿問說。
軒說:“我也去,靈國的五萬人,想必可以支撐到我們回去。
”
靈後緊咬嘴唇,說:“我相信……他們一定可以等我們回去。
隻是,軒,你現在應該立刻回花都,如果你沒有順利登上王位,我們做的這些都白費了。
”
軒欲說無言,他當然不希望澈兒的母國出事,在這種情況下,又與猿國産生新的怨恨。
可是,如果登基之事出了纰漏,猿國與靈國還是對峙狀态,那會有多少人趁火打劫,去攻打靈國呢?
軒說:“我知道了,你和阿問先帶五萬人趕回靈國,我将剩餘靈軍休整完,就讓他們也回程協助。
”
靈後将披風系上,說:“你處理完這些事情,就立刻回花都,刻不容緩。
”
後續不提。
靈軍與軒大破先猿神的事情,以及軒的身世和自立為王的事情,都第一時間傳到了花都。
花都嘩然。
李将軍和金将軍為首的老氏族緊鑼密鼓地安排軒回來的登基事宜。
先猿神隻有一個年幼的女兒,她的親生母親還已經去世,現任的王後将公主秘密轉移到自己母族中藏起。
如果軒繼位,那王後及她的母族哪裡有可立足之地?
是先猿神弑父奪位,軒怎麼肯放過他的妻兒?
一不做二不休!
先猿神王後的母族派出了一幹死士,奔往漠北,計劃暗殺軒,擁立先猿神的公主為王,從而把持朝政。
後續不提。
話說靈澈兒與鏡王共享記憶後,關系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們回到境王宮,因鏡王中了靈犀獸的毒,雖然有靈澈兒的血救了一命,依舊是需要些時間調養。
多日來,他們共飲共食,相談甚歡。
鏡王身體逐漸痊愈,可是他依然假裝無法下床,也不要侍女伺候,支使靈澈兒一會拿茶,一會遞絲帕。
靈澈兒坐在鏡王榻邊,幫鏡王削蘋果,她用靈力幻化成刀,聚精會神地削着,可是那蘋果削完,就隻剩下個核。
鏡王拿過來,小心翼翼啃着上面殘留不多的蘋果肉,眼角眉梢都是輕松自在。
靈澈兒手上因為削蘋果變得黏黏膩膩的,左右去找絲帕。
鏡王将蘋果核放在案幾上,無比自然地将靈澈兒的手拉過來,從袖管裡抽出一條玄色的絲帕,輕輕給靈澈兒擦起來。
靈澈兒也不抽回手,隻說:“你怎麼還不好?”
鏡王說:“你知道的,我們阿問一族的靈力就是這麼弱,身子骨自然也弱一些。
”
靈澈兒瞪大眼睛看鏡王,說:“阿問一族?前幾日你還……”
靈澈兒想說鏡王前幾日還對阿問吃醋不止,又覺得這話說出口過于害臊,便沒有說下去。
鏡王回應靈澈兒的視線,眼角帶笑,說:“前幾日我還吃飛醋,自從我與你共享了記憶,我才真的理解了什麼叫做‘平行世界’。
”
“是什麼?”
“我看到你所有的記憶,對那個阿問的事情自然也都了解得事無巨細……”
“喂喂……”
“我發現,如果換做我,他的所思所想所做,便也會是我的所思所想所做。
”
“嗯?”
“原本我很遺憾為什麼是他,而不是我,與你一起長大。
現在看來,那個阿問和我真的是同一個人。
”
靈澈兒輕輕咬了咬嘴唇,其實她的感受也是如此。
鏡王繼續說:“平行世界,原來是同一個人做了不同的選擇,從而産生的新的世界。
”
靈澈兒說:“這事很離譜,又很合理,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
鏡王說:“世間因果相連,因因果果,變化無窮,我們又何必非要追尋那唯一的因果呢?”
靈澈兒笑,說:“果然是活過一千多歲的人,什麼事情在你這裡都能混淆黑白。
”
鏡王笑眼看着靈澈兒,說:“我想過什麼,你不是全然了解了嗎?”
靈澈兒說:“你的記憶太長了,我隻看過一遍,又不是兵法,我哪能過目不忘。
”
不等鏡王說什麼,突然進來一個侍女,她神情慌張地趴在地上,說:“陛下,奴婢死罪,不該無诏進殿,可是……可是……”
鏡王有些不滿他和靈澈兒獨處的時間被外人打斷,可是又因為心情很好,便對侍女說:“說吧,什麼事?”
靈澈兒看了看鏡王,此時的鏡王有些陌生冷冽,反而有些軒在面對他屬下時的樣子。
靈澈兒悄悄吐吐舌頭,暗想,鏡王這人真分裂。
侍女依舊不敢擡頭,說:“是九江郡主觐見,奴婢,奴婢不敢不報……”
靈澈兒睜大眼睛,說:“九江……郡主?!可是九江?!”
鏡王反應過來,原來九江薔就是靈國那個處處想要靈澈兒性命的九江……
鏡王看靈澈兒記憶的時候,就覺得九江的樣子十分眼熟,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話說,在鏡國,自從九江家族協助達布部落奪得天下,九江家族便成為諸侯國中最大的一個,也被分封了最多的土地,成為鏡國僅次于王族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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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九江薔是九江家族唯一的嫡系郡主,備受族人寵愛。
鏡王平日對她也算客氣,雖然很少見大臣及其親眷,可是在祭祀及和慶典中,這個九江薔卻每次都會借機來與鏡王敬酒、攀談。
九江家族也一心想要促成這段姻緣,與鏡王族親上加親。
怎料鏡王族為狼族,後代多半無法自行選擇伴侶,且一生隻有一位天命女與之有姻緣。
這邪門又特殊的血統限制,讓鏡王倒是清淨不少,至少諸侯們無法随随便便在他後宮塞女人。
諸位适齡貴女相看後,皆不是鏡王的天命女,陸續也就放下了鏡王後的念想。
隻有九江薔自從年幼時遙遙與鏡王見了一面,便情根深種,無法自拔。
九江家族很可惜唯一的嫡女無法成為與其他諸侯聯姻的工具,可是也暗暗期待她可以打動鏡王,變成鏡王的天命女,這豈不是更好?
九江薔時時來鏡王宮探望鏡王,侍女們忌憚她的權勢,不得不次次都要通報。
鏡王多半是找理由回絕,或乘坐靈辇逃走。
可是偶爾也不得不應付一二,因為拂了九江薔的面子,就是拂九江王的面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鏡王看着靈澈兒,說:“你想見她嗎?”
靈澈兒皺起眉頭,說:“當然!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她!要是她,我一定要好好問問她!”
鏡王沉默了一下,對侍女,說:“叫郡主進來。
”
靈澈兒氣鼓鼓地站起來,在鏡王床前走來走去。
“想起來就生氣,我拿她當姐妹,她卻給我下毒!”
“還下了不止一次!”
靈澈兒怒火中燒,氣憤不已。
鏡王說:“澈澈,如果你想讓我殺了她,我一定毫不猶豫。
”
在漠北的時候,阿問對九江說:“如果你再對澈兒不利,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
結果阿問真的将匕首捅向了九江,他是懷着殺她的心去捅傷九江的,隻是九江命大,沒有死,反而逃了。
靈澈兒的怒氣中陡然摻雜了很多複雜的情緒,她一時無法分辨自己對九江是恨還是别的什麼感受。
九江薔進來,靈澈兒一怔,果然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