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回到病房,山峰已經換好衣服正在收拾東西。
“現在就要出院嗎?”
“對,他們五點下班,過點就得到明天了。
”
“需要辦什麼手續,我幫你弄。
”
“填了個表,已經給護士了,可以直接走了。
”
“水果呢?”
“送給護士了,拿着怪麻煩的,等會兒出去請你吃飯。
”
“成。
”
山峰訂了家私人菜館,在郊區,偏僻,門頭小,是他一個堂兄開的。
裡面也不大,六個包間,十種菜色,沒有大廳,她們一路上也沒碰到一個客人,安靜的隻能聽到服務員的小聲交談,與其說它是家菜館,不如說密談地來的更準确些。
山峰和項北進了最裡面的包間,9号。
門關上後他們便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好像深度降噪了一般。
飯桌上已經擺好了菜:佛跳牆、紅燒排骨、炖牛腩、魚子醬、燕窩。
“你提前點的?”
“嗯,坐。
在這兒可以放心說話,不用有所顧忌,也不用擔心隔牆有耳、探聽器之類的,手機信号會被屏蔽掉。
”
項北打開手機,信号上有個大叉号。
“警察都問了你什麼?”項北很想知道,她最擔心山峰這邊的供詞。
“昨晚的事情經過,我按你說的回答了,也不知道他們信不信。
”
“不得不信,你所說的百分之八十都屬實,不論時間點還是人物全都對的上,沒有任何漏洞。
”
“你那邊呢?”
“我這邊也沒什麼問題,就看那幾個人表現了。
”
“你昨天從哪兒突然找的那幾個人,可信嗎?”
“章嶺楠幫我招的,可信。
”
“你意思章老師也知道了?”
“他不知道具體事情,隻是幫我提供了人而已,放心吧,隻有我是知道全過程的人呢,你和那幾個人都是知道一半,很容易脫身的。
”
“後面怎麼處理的?”
項北吃了口牛肉,搖搖頭,
“你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容易出問題。
”
“沒想到警察那麼快找上門來。
”
“正常,昨天我和那幾個人的突然闖入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估計他們早早開始行動了,警察是最晚的一波。
”
“他們會不會找到屍體?”
項北放下筷子,百分百确定道,“他們找不到的。
”
“這麼确定?我有點好奇那個地方了。
”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對了,你找到是誰給你下套嗎?”
“我的競選對手——任天倫,區長調走了,我和他是候選人,下個月底出結果,他要趕在公示前把我拉下水。
”
“重要關頭應該更加謹慎小心才是,你怎麼會輕輕松松被人下了套。
”
“他們叫我放松,我想着好幾個月沒玩了,出去放松一次也沒事,都是經常一塊玩的,誰成想……”
“昨晚提前離場的兩個男是不是對方派來的?”
山峰點頭道,
“我剛進單位就跟他們一起玩,兩年多了,知根知底,而且他們跟任天倫是死對頭。
”
“那事實呢?”
“……他們經常在我跟前吐槽任天倫,但從未做過損害他利益的事情,是我輕信了他們。
”
“你天天在官場上遊走還相信酒肉朋友,實屬不該。
你們這批官家子弟競争應該挺激烈的,除了長輩鋪的關系網以外自己也得有點實力,不然人家憑什麼投靠你呢。
”
“你說的對,或許我真不是當官的料。
”山峰陷入自我懷疑,項北忙安慰他,
“我們國家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從事自己不擅長的工作,很正常,做好不擅長的事情才是牛逼,我相信你。
山峰,你很善良,善良是一個人最大的福運,這是官場很多人所欠缺的。
”
“你很會安慰人。
”
“我說的實話嘛。
”
“這次的事情不會對你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吧?”
“不會,他們的目标是你,又不是我們這些小喽啰。
你怎麼不動筷子?”
“沒胃口。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