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在房子床上躺了兩天,偶爾下床喝點水,吃個飯,上個廁所,一個字也不說。
章嶺楠推掉所有行程寸步不離陪着她,她不說話他也不強逼她開口,給予她最細緻入微的照顧。
她這兩天不哭了,眼神從一開始的無助、痛苦、脆弱變得堅硬、冰冷起來。
第三天的時候,項北突然起床收拾行禮,行動幹脆、利索。
“小北,收拾行禮做什麼?”
“今天臘月二十八,我得回家了,你今天有事嗎?”
“沒有。
”
“那你等會兒可以送我回家嗎?”
“當然可以,正好給伯母拜年。
那你爸爸的事你打算和你媽媽說嗎?”
項北嘴角劃過一絲無奈,
“她應該早知道了。
”估計是去年快過年的時候,他們在家大吵的那一次,或許比那更早。
母親近兩年的反常、以及對父親的深深的恨意也解釋的通了。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
“我回去了和我媽商量,處理完了告訴你結果。
”
“行,到時候有需要幫忙的随時聯系我,走,先去吃飯。
”
“好。
”
章嶺楠在項北家沒待多久,因為他下午必須去參加父親這邊的家宴,飯也沒吃走了。
項北和媽媽簡單炒了三個菜應付了幾口。
飯後,母女倆坐在後花園曬太陽。
項北看了看母親,語氣輕淡,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媽,我前兩天在C市見到那個女人和她小孩了。
”
“你爸打電話說過了。
”
“他怎麼說的?”
“說了你們碰面的事,問你回家了沒,說他打不通你電話。
”
“哦,沒說其他?”
“你爸那人說話從來都是挑揀着說。
”
“我打了那個女人和她孩子。
”
項媽驚訝的看着女兒,
“你沒吃虧吧?”
“項前打了我。
”
“禽獸不如的東西,他還敢打你,我真是太把他當人了,以至于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
“沒事,總會讓他還回來的。
媽,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上大二那會兒,我通過手機發現了那個女人的存在,你父親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諒他,說會跟那個女人斷幹淨,我信了,結果他們隻是隐藏的更好了,孩子三歲了我才知道。
”
“去年過年的時候發現的?”
“是。
”
“難怪您突然提離婚,那麼堅定,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不想你跟我經曆同樣的痛苦。
”
“媽,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您不必因為我委屈自己,您的感受和情緒才是第一位。
”
“嗯。
”
“離婚一直拖着是因為我當時勸您嗎?”
“不是,我在整理财産。
”
“進展如何?”
“他背着我把财産轉移幹淨了,隻剩這套房子和兩輛車子。
”
“什麼時候轉移的?!”項北坐直身子問道。
“你大三那會兒。
”
“你當時一點沒察覺嗎?”
項媽搖搖頭,
“他開了個小地産公司,說是要好好賺錢,将來給你準備豐厚的嫁妝,給我們倆養老,我是法人。
三年時間,他投了兩個項目,墊資兩千八百萬,用光了我們所有的積蓄,還有五百萬外債,最後隻要回來五百萬項目款給你舅還債。
”
“走起訴程序追要。
”
“公司老闆攜款跑去國外了,追不回來。
那個公司老闆是你爸找的人,錢最後流到小三手上了。
你爸爸撇的幹幹淨淨,所以起訴追回這條路走不通。
”
項北震驚的靠向椅背,難以置信父親會這麼做!
“就算他有了新歡,可你們十幾年的感情呢,還有我,他怎麼能做到如此絕決!”
“有了新歡舊愛又算什麼,母親不受寵,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