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馬不停蹄趕往飯店。
項北看到薛開明眼睛亮了,熱情揮手,
“薛老師,好久不見,久等了。
”
“好久不見,我剛到沒一會兒,奔波了一天肯定累了,先坐。
”薛開明拉開自己身邊的座椅給項北,他從項北飛機落地那一刻起便等着了,整整三個半小時。
“謝謝。
”項北入座後章嶺楠緊挨着她坐下。
項北再次看薛開明,他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臉上好像打了淡淡的底妝,化了眉毛,噴了發膠,灰襯衫、黑西裝,八芒星滿鑽胸針點綴,英倫風黑皮鞋,整個人看着比之前年輕了五六歲,眼角的細小皺紋都散發着魅力。
“薛老師您是剛參加完什麼活動嗎?”
“中午那會兒開了個研讨會,助理給我搞了這一身行頭,有點像油頭粉面的小生。
”事實是他早上隻參加了一個小型研讨會,并不是很重要的場合,今天這身行頭完全是為了見項北而特意準備的。
“沒有,修飾的剛剛好,英俊潇灑,能迷死一個韓國的姑娘。
”
“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說會道。
”
“我慢熱。
”
這時,章嶺楠戳了戳她手臂,項北趕忙道,
“薛老師,這位是我男朋友章嶺楠。
”
薛開明笑着握手,眼裡并無任何笑意,
“你好,一表人才,和小北很般配,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
“薛老師謬贊了,之前聽小北說過您,我這次來香都第一是送小北,第二是感謝您對小北的知遇之恩。
”
“讓千裡馬們進入賽道也是老師的責任之一,好了,我們之間不說這些客套話了,吃飯吧。
”
整個吃飯過程和諧融洽,因為章嶺楠在場,項北比以前更加活潑,放的開,偶爾講講玩笑逗大家開心,像太陽一樣熱烈卻不刺眼,薛開明有幾次看呆了眼,毫不收斂,章嶺楠自然注意到了,嘴唇緊抿,左手緊捏水杯,因為力氣過大,指腹微微泛白,不善的盯着薛開明。
薛開明似乎感覺到了,收起了眼裡的熾熱,但目光依舊在項北身上。
章嶺楠突然捂住肚子,手上青筋暴起,抓住項北胳膊,項北忙放下手裡的水杯,握住他的手擔憂道,
“你怎麼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肚子疼。
”
“還好嗎?”薛開明起身來到章嶺楠跟前,“可能是水土不服,飯店附近就是醫院,咱們直接過去。
”
“沒事,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
“身體上的事不可大意,去醫院看看也放心,小宋,去開車。
”
“好的。
”
項北叫住了他,
“薛老師,王老師,我陪他去就行,今天麻煩你們一天了,肯定累了,你們先回去早點歇着。
”
“香都的醫院流程和内地不一樣,有點複雜,小章看着很難受的,怕是堅持不了那麼久。
”
“麻煩了。
”項北沒再推脫。
醫生給出的結論是沒什麼大問題,最近幾天忌生冷,開了點消炎藥完事。
最後小宋和薛開明将他們平安送回宿舍才離開。
項北先把床鋪好讓章嶺楠躺着,然後開始收拾行禮。
“嶺楠,你有什麼需要随時叫我。
”
“嗯。
”章嶺楠望着項北的溫柔的臉輕輕應道,其實他根本沒什麼不舒服,隻是想盡快結束那頓飯才出此下策。
這次他在場可以用小伎倆讓他們減少接觸,可是以後呢?他遠在C市,而薛開明在項北身邊,可以頻繁的見她,提供各種各樣的暖心幫助,那時候該怎麼辦?
項北終于收拾完了,沖了個澡換上睡衣回到床上,發現章嶺楠正心事重重的望着自己。
“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說着手探上他額頭,章嶺楠一把握住,
“我身體沒事了。
”
“那要不要去洗漱下?馬不停蹄一天了,洗一洗,解解乏。
”
“好。
”
一米三的床睡兩個人有點擁擠,章嶺楠微微屈腿,四肢伸展的幅度稍微一大便會撞到牆壁,于是他微微側身,抱着項北不敢輕易去翻身動彈。
月光透過窗戶灑到床上,清清冷冷,好像章嶺楠此刻的心情,他摸着懷裡的腦袋,決定講出心裡的猜測。
“小北,你有沒有發覺薛開明對你的照顧已經超出師生關系,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不像看晚輩,更像看喜歡的女人。
”
“胡說八道,我比薛老師女兒大不了幾歲,他對我隻是伯樂對千裡馬的欣賞。
”項北趴在章嶺楠懷裡矢口否認,薛開明迷戀的眼神她自然覺察到了,但她能做的隻有裝傻充愣。
“男人的直覺不會錯。
”
“男人的直覺沒女人的準,薛老師對我隻是長輩對晚輩的照顧,就像我爸媽對我那樣,沒有一絲愛慕之情,而且今天一塊吃飯是薛老師提出來的,他想見你,就像父母見未來女婿那樣。
”
“他知道我要來!”
“是啊。
我跟薛老師說了的,他說正好見見你,替我把把關。
”
“哦。
”章嶺楠有點迷惑了。
薛開明真把項北當普通晚輩,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