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結城幽正準備簡單說明一下完整的計劃。
但突然,眼前的雲外鏡裡閃了一道刺眼的光。
随便開遠光燈真沒素質!你要不是遠光燈騎士或給個合理的解釋,指定沒好果子吃!結城幽被當面晃了一下,被閃的五官皺成了一坨,心中怒罵一聲,下意識的想借勢反擊。
其他人的神經也因此瞬間緊繃、打算出手,但卻又因為結城幽接下來的制止動作而停了下來。
“小幽?發生什麼事了,你沒事吧?”
這一插曲瞬間讓鹿島勳顧不得之前的事,趕忙上前關心道。
結城幽原本也以為是突然襲擊、十分警惕,但馬上又覺得就算雲外鏡打算反水也不可能挑這種時候,于是緊繃的神經便稍微放松了一點,向其他人擺手道:“沒事。
”
沒事是沒事,但是《隻瞎:眼逝四度》。
結城幽無奈的輕撫雙眼,歎了口氣。
接着他向前伸手将雲外鏡蓋在手心、防止再來一次,然後才問道:“雲外鏡,什麼情況?”
“啊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好像是花占!花占請求聯絡的時候就會這樣,也隻有她能這麼做!”雲外鏡語氣小心,還帶着一絲真情實感的慌張。
它本來充當通訊器當的好好的,心情也還不錯,但突然這麼一下差點把它吓飛,生怕好不容易踏上正軌的事情就這麼泡湯了。
【心情:驚吓】
這顯然不是雲外鏡能自主控制的事。
看明白這點,結城幽歎口氣:“哎,算了沒事。
”
“我都快習慣了,要不下次幹脆帶墨鏡出門……”結城幽小聲吐槽。
又問道:“你說的花占是之前山鬼提到的那位?”
“沒錯,她一定是有什麼很緊急的事,畢竟想主動聯系我對她來說也并不容易……”
說到這裡,雲外鏡向結城幽征詢道:“我能先結束大鲶這邊的通話,和山鬼一起到角落和花占交流一下嗎?就離開一下,也不會走太遠。
”
顯然雲外鏡有所顧忌,或者那個花占并不願意和除它們以外的人交流。
結城幽轉頭看向最好懂的山鬼。
【心情:茫然】
嗯……這麼一看,總感覺應該沒事。
而且現在也沒什麼需要問大鲶的了。
“行吧,去吧。
”
結城幽擺手放他們走開。
可他沒想到的是……幾秒後,兩詭異又折返了回來。
山鬼仍舊是一臉茫然,他疑惑的對結城幽道:“額……花占說是找你的?”
“找我?”
結城幽聞言看向雲外鏡。
“你好,我是花占,很高興見到您,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
鏡子裡映出來了一個被深色袍子包裹着的女人,她話語十分禮貌、敬語說的非常自然熟練。
女人用袍子包裹着自己、以此遮住了大部分的五官,隻露出來了沒有血色、看起來有點發青的幹澀嘴唇和蒼白的下巴;從她的聲音來判斷,似乎年紀并不大。
值得一提的是,對面大概用的是水晶球,照映出來的景象就像是用全景攝像頭拍出來的一樣,而且場景和人影都被拉長拉寬、産生了形變。
那邊烏漆嘛黑的,結城幽隻能大緻分辨出房間裡有許多雜物,以及那女人身前有一張幹淨的、隻在水晶球旁擺着一朵像曼陀羅一樣秃的小花的桌子。
“本來我是想等時機到了再嘗試聯系您的……但就在剛才,我突然發現了一件必須盡快告知您的事,這和您正準備做的事有關。
”女人沒有太多廢話,也沒等結城幽自我介紹,直接突入了主題。
她在說“一件”時,聲音似乎比其他時候要高昂一些,這個有點突兀的腔調讓結城幽有點在意。
“聽好了,這部分是最重要的……”
緊接着,隻聽蒼白的女人就像是害怕結城幽聽不清一樣,拖着嗓音沉聲道:
“三角鎖住了智慧……睡眠與死亡隻隔着一隻手的距離……”
“啊?等會,這什麼意思?”
結城幽被對方如同謎語一樣的話整的有點茫然無措,其他人也疑惑地看着這邊。
女人沒有直接回答。
她沒頭沒尾的說完,停頓了約莫幾秒後将右手放在了胸前,自顧自的笑着對結城幽搖了搖頭:“記憶與思想無法言語,水曜日也糊上了眼睛。
”
說完這話,女人若無其事的恢複了正常,不再壓低聲音、也不再用拖着聲音或用深沉的語氣說話。
“多想想,以您的智慧一定能想明白的……以及,最後送上一句算不上提醒的話……”她嘴角勾起微笑,這麼說道。
“看看它剩下的這兩片花瓣吧,也許能在最重要的部分上給您一些啟發……”說着她還伸出食指輕柔的拂過了桌面上殘花僅存的兩片花瓣。
最後女人輕輕揉捏着其中一片花瓣道:“我要傳達的事情就是這樣,真期待真正與您見面的時機能夠快點到來。
“那麼,再見。
”
道别後,她沉靜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直接從身後扯了一張黑布蓋在了水晶球上面,擋住了那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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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再沒發出任何聲音。
“等等!”
結城幽在她道别時便立馬出聲挽留,但他的挽留沒起到作用,雲外鏡的鏡面直接變黑、變暗,下一刻又照映出了結城幽的臉。
雲外鏡道:“她這是說完了,每次都是這樣,不可能再問到更多了。
”
“所以這就沒了?她的常态就是扔幾個謎語就跑?”結城幽一頭問号。
“……”雲外鏡沉默。
哇……還真是……
其實說實話,這有點爽啊?結城幽内心感歎。
如果自己不是那個需要解謎的人而是出謎題的人就好了,啧啧……不過說到底,她的話到底是啥意思?
……結城幽看着雲外鏡裡自己,撓了撓臉頰,大腦飛速轉動了起來。
那句謎語似的話結城幽覺得還需要再仔細想想,但後面壓低聲音、隻讓結城幽聽清的話語,他倒是差不多能明白——
水曜日是星期三,星期三又是奧丁日,而奧丁的兩隻烏鴉福金和霧尼又分别有思想與記憶之意,也就是說那個自稱花占的人是在回答問題、對結城幽解釋她的能力和阿渡的相似,但并不能直接看到、也沒辦法直說。
“……蚌埠住了,沒點神話知識儲備和想象力還真就啥都聽不懂呗。
”結城幽想到這裡,忍不住扶額。
至于關于花的内容……
她特地摘出來單獨說明,應該是因為這部分和其他的内容有所區别,或許……解讀方式上?
說起來,那花除了秃以外,最大的特點就是僅剩的兩片花瓣分的很開,幾乎要在一條線上了……看起來比秃了的曼陀羅還要滑稽。
嗯?等下……分開?一條線?
會不會是說最重要的那條謎語,指的是兩件不相關但又有所關聯的事情?然後這兩件事應該又隻有一件和接下來的行動有關……
“嗯嗯……這點加上之前隐約強調的“一件事”和摸花瓣的動作,感覺上就更加契合了。
”結城幽低聲呢喃。
至于具體和行動有關的是哪個……
說實話對于這整句話結城幽暫時還沒有确切的想法。
不過隻關于“睡眠與死亡隻隔着一隻手的距離”的部分,他倒是感覺好像有點頭緒。
“阿努比斯之手?”
“埃及神話體系中的夢與死亡似乎并沒有明确的分界,夢境也和之後的事情有關系,這就對的上了……”
“兩個短句說的都是北歐神話,那另外兩句會不會都關于埃及神話?但這若是分開的兩件事,又說不定……”
結城幽低聲沉吟片刻,懊惱雙手互捶了幾下,低聲抱怨:“早知道這樣,當時就認認真真的多看點這方面的内容了!”
他對于各類神話的了解除了課本中出現過的那些,其他的都是因為喜歡某些作品而特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