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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周那自認為不該去聽談話的内容,但從者優秀的聽力還是讓毫不遮掩的交談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繼續留在宅邸,我還是會把您當作母親來尊敬的。
”
“你覺得可能嗎?”女人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這種表面和平有維護的必要嗎?就算你還把我當母親,我也已經沒有辦法再把你當作女兒了。
”
“…………是嗎,好的,我會尊重您的選擇。
”
芙蕾雅低垂着頭,整齊的劉海把眼睛遮住,叫人看不清神情。
阿周那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還是能感覺到悲傷的情緒正從她身上源源不斷地往外流淌。
“母親就是孩子的神明,禦主還是深愛着她的母親,即便母親沒有辦法再愛她。
”站在邊上沉默了許久的迦爾納突然開口,阿周那聽到聲音,有些詫異地轉頭打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是嗎,”阿周那收回視線,母女兩的談話已經結束了,女人準備上樓收拾東西離開,“這話可别當着禦主的面說。
”
4.
女人離開之後,芙蕾雅常常一個人坐在窗台前發呆,直到阿周那或者迦爾納開口叫她,她才會回過神來。
女孩本來就長得像個小巧精緻的人偶,如今面無表情的樣子更是少了幾分生氣。
有時候阿周那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間覺得自己看見的不是個活人,而是個玩偶。
芙蕾雅的狀态讓他有些困擾,但他也不知道改如何打破現狀。
畢竟他自己決不願向他人透露一絲自己的内心,這樣的他又要如何去面對禦主的内心,如何去開導禦主,想想都知道他隻能說些蒼白的空話。
令他沒想到的是,打破僵局的人居然是迦爾納。
在一個陽光溫暖的午後,迦爾納主動走到芙蕾雅邊上單膝跪下,微擡着頭認真地和她說了什麼。
芙蕾雅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來個小小的微笑,緊接着變成輕聲地咯咯笑,兩隻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
那是阿周那第一次見芙蕾雅笑。
5.
那天之後芙蕾雅開始主動找迦爾納說話,有時候是閑聊日常,有時候是問他些奇怪的問題,有時候隻是單純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
她偶爾也會和阿周那說話,但基本都是些正事,态度也偏向于公事公辦。
阿周那意識到兩人之間微妙的距離感,從理性上他很高興這位禦主的識趣,沒有擅自接近他的想法。
但潛意識裡似乎又有些微妙的不爽,連那個不善言辭隻會激怒别人的迦爾納居然都能和禦主相處得很愉快,反倒有幾分排擠他的意思,這就好像在說他阿周那輸給了迦爾納一樣,實在是令人不快。
都說三個人裡必然有兩個人關系會更好,剩下的那一個就是多餘的、不被需要的存在,被另外兩人抛下,隻能孤零零地在原地看另外兩個人漸行漸遠。
這樣的話,豈不是在說他阿周那是多餘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