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着撕裂的頭疼。
“你說皇兄他不行了?”
王承恩跪在床邊,忍不住淚如雨下。
“王爺,陛下己經下旨傳您進宮,我先得着消息,趕緊跑回來通知主子,宮裡的消息應該一會兒就到。
”
“現在是天啟幾年?”
熟讀明史的朱重真結合這具身體的記憶和曆史記錄,大緻搞清楚了當前的情況。
他還需要再确認一下。
“王爺,你切莫太過傷心,陛下這會兒還清醒,宣您進宮未必是什麼壞事。
”
王承恩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他心裡清楚,自己這位主子心思缜密。
他這是擔心魏忠賢借機謀害自己。
“我問你現在是天啟幾年!”
聲音不高,帶着一種難以抗拒的威嚴。
“回禀主子,現在是天啟七年,剛剛進了八月。
”
果然!
就在這個月,明熹宗天啟皇帝,崇祯的親哥哥朱由校因為一場意外落水導緻的風寒駕崩了。
臨死前将皇位傳于身為五弟的朱由檢,即後世人們口中的崇祯皇帝。
曆史上,他作為漢人王朝最後一個皇帝,一個毀譽參半有德無能的亡國之君,一個讓華夏百姓喪盡尊嚴,淪為異族豬狗的罪魁禍首。
隻是這一次,崇祯的身體裡換上一個嶄新的靈魂。
“終于輪到我做皇帝了。
”
那麼這個世界的一切就從今天開始,曆史的車輪即将轉向另一個方向。
一個我目光所及的方向!
不!
那還遠遠不夠,不僅是這天下,還有廣袤的西海都必須飄揚起大明的龍旗!
我大明的語言文字要播散在世界上每一個角落。
我大明的子民要處處受人尊重。
我大明的風華必将席卷世界。
朱重真理清思路,平複情緒。
“馬上進宮!”
“快來人,服侍主子更衣。
”
朱重真來不及等待丫鬟更衣。
一把抓過衣服,自己動手穿了起來。
系完衣襟上最後一顆紐扣。
信王府外,一個紅袍太監在一衆錦衣衛的簇擁下湧進府内。
“聖旨到!”
穿戴整齊的朱重真好整以暇,出門迎接天使。
聽宣之後,前來宣旨的太監連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朱重真。
“信王殿下,您快快請起,即刻進宮,聖上可是一首盼着您呢。
”
從對方的畢恭畢敬的态度可以看出,自己的這個木匠哥哥大限在即。
這次進宮,就是同自己交代後事。
大明紫禁城,乾清宮,養心殿,九龍禦榻。
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多數時間處于昏迷狀态,偶爾清醒一點,很快又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周圍一圈太醫輪流診脈,無不神色黯然。
人群中,一個年老的太監神情最是緊張不安。
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不停問詢會診的太醫。
“魏公公,陛下的病情反複至今,龍體虛弱,若是用猛藥怕是經不住藥勁兒,若是平和的藥方,沉疴難返,您看下官該當如何?”
魏忠賢陰鸷的眼眸中閃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王太醫,你是太醫?
我是太醫?”
王太醫聞言身軀一顫,帶着哭腔,不停地磕頭。
“是下官心憂龍體,一時心急,說了胡話,乞求九千歲恕罪。
”
“哼!
皇上的病症日漸冗重,我看就是你這樣的庸醫耽擱的。
”
王太醫面如死灰,如同一攤爛泥般癱軟在地。
“來人,把這庸醫下诏獄。
”
門外立即有幾名金甲武士上前拖走死狗一般的王太醫。
見此情景,其餘太醫噤若寒蟬,竟無一人敢出頭。
偌大的乾清宮養心殿内靜的可怕。
一個人出現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安靜。
來人正是現任司禮監秉筆太監王體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