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江榆的外公委托秘書來京市找到她,說江家願意認回她了,她可以繼承母親名下的遺産,甚至拿回媽媽的骨灰與爸爸合葬,條件是接受江家安排的商業聯姻。
讓恩愛的父母合葬,是江榆一直以來的願望。
可她沒有答應,她放不下時楊,想再努力試試,她不信時楊心裡真的沒有她。
昨天吳秘書再一次催促江榆,她心裡亂得要命,晚上去二樓找時楊,想把這件事告訴他。
她站在門口,正要擡手敲門,發現門并沒有關緊,裡面傳出纏綿的吻聲和低聲笑語。
幾秒後,裡面的燈熄滅了,響起似是而非的暧昧動靜。
江榆死死捂牢自己的嘴,把哽咽聲堵回胸膛,踉跄跑回自己房間,關上門痛哭起來。
死心了。
真的死心了。
從九歲到二十一歲,十二年的陪伴,青春期之後漫長的懵懂心動,她通通放棄了。
那晚,她一夜沒睡,哭着撕毀了這些年所有和時楊的合照,照片上的她笑得有多甜,此刻的她心裡就有多苦。
她把時楊送她的禮物,全都整理出來放好,每一件都是她視若珍寶的東西。
最後,她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保存很好的記事本。
封面是時楊的字迹,三個字“養小樹”。
小樹是江榆的乳名,這幾年時楊很少這樣叫她了。
這個本子,其實是個記賬本。
十八歲的時楊,獨自撫養江榆,手頭拮據,隻能精打細算,每天都要記賬,小心分配着生活費。
有一天,江榆纏着時楊問哥哥在記什麼,時楊揉了揉她的頭,大筆一揮,在封面寫上“養小樹”,笑着拿着她看,“哥記賬呢,養小樹可不少花錢,等小樹長大了,不把錢還給哥哥,就不讓小樹嫁人~”
九歲的江榆當真了,一直把這個本子收得好好的。
等她長大後,明白那隻是玩笑話,卻因為别的原因更加珍藏,時常回顧。
打開來,少年的字迹清隽有力,除了記賬還有随手寫的吐槽:
“11月3日寶寶面霜15塊8,小樹的臉都成紅蘋果了,真嬌氣。
”
“12月25日遊樂園78元,小樹很開心,棉花糖很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