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頓悟、蘋果、這個我熟
五條悟回到獄門疆裏後,系統就不用那麽死命地扒着書吸收能量了。
因而，緩過來的它，終于開始重新為“新主人”服-務了,比如說保障人家的隐私什麽的——耳釘上的眼睛花紋齊齊閉上了。
“诶,你怎麽都關掉了，太宰那樣子,明顯就是還有話沒說完吧，讓我繼續聽啦~”
五條悟用六眼發誓，太宰治不是話裏有話，就是還有下一句，他這個調調可太熟悉了,自己那麽多記憶可不是白看的。
然而系統表示……
「為保障“主人”身心健康發展，減少不必要的信息幹擾和隐私安全，在……」
“停——”五條悟捂住雙耳搖頭晃腦,表示太煩了他不想再聽了。
系統大部分時候,都不能違背五條悟這個宿主的想法，唯獨這個他當初親手設下的“養成模式”是例外。
雖然當時系統特意說明了，這個“模式”一旦開了就關不上,但五條悟覺得這沒什麽。
而且選項都擺到他面前了，是個又紅又大的圓點,他當然就會想按啦~
……結果沒想到，最後卻應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五條悟嘟嘟囔囔：“嘛算了，反正應該又是下意識用出來的‘習慣’吧。
”
看太宰治現在的樣子，估計也不會突然想不開，他又不是真的要偷窺對方。
這麽想的五條悟,随手給自己劃了片小空間，紮進去就是一個深潛,而後看着海底這些虛假的造物發呆。
*
“咕嚕咕嚕……”
太宰治蜷縮到了水平面下，在最安靜、最安全的狹小空間裏，複盤着這兩天所經歷的一切。
記憶還未回歸前的自己，執着于“生與死”，又因為斷續的本能而沉-淪。
後來發生了種種，讓他将一點“可能”寄托到了五條悟的身上，自此定下因緣。
本來以為又是個騙子，沒想到兩年後的現在，對方不僅和他的記憶一起回來了，還強硬地拉住自己不放手，而且花招頻出，讓他都不太能招架的住。
……所以，他當初到底為什麽要伸手，絕對是被對方具有欺騙性的外表給迷惑了。
不過，現在再想這些也于事無補，而且看五條悟的樣子，在結果達成他的阈值前，對方應該還會繼續“作”下去，得像個辦法才行啊……
雖然可以讓中也提前回來，好分散五條悟的注意，但這樣的話就會影響到那個了，而且效果也有限。
對方的“眼中”，現在好像真的隻有自己——看不見其他，隻執着于“太宰治”。
腦中滑動着五條悟的那些記憶，太宰治沉默了，這樣的話，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轉移不開啊。
那換做達成“他的目标”呢？不行，就算放慢時間也是會被發現的。
他可以演，但五條悟同樣也能時時盯梢，隻要他有一絲松懈，那雙眼睛就會看見，且也有其他不可控的因素。
那究竟……唔……
“嘩啦啦——”
太宰治擡頭起身，邁步走出了浴缸。
被浸濕的黑發不停滴滴答答，水珠滾落的感覺異常明顯，但他卻沒空在意這些了。
太宰治站定到鏡子面前，伸手貼上了冰涼的鏡面，白霧彌漫間，他看着鏡中的自己，爾後忽然勾唇笑了。
黑發鳶眸，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長相啊。
輪轉數界兩世為人，他就不信自己鬥不過一個超齡“兒童”。
扯過浴巾在腰間随意系緊，擰開水龍頭後，太宰治赤腳涉水，走到角落後傾身彎腰，便将剛才扔過來的東西撿了起來。
将三-角布料丢進放滿了水的池中，他邊哼着歌，邊不太熟練地搓起了泡沫：“殉情～殉情是兩個人的事～獨自一人無法殉情～”
……
搓得差不多了後，太宰治将濕噠噠的布料混進長褲裏，連同此前換下的襯衫與繃帶，一起抱出了客衛。
環顧四周，他找到了被五條悟扒下後又團成團的黑外套。
太宰治抓起外套抖了抖，然後往地上一扔，松開手放任衣物掉落在攤開的長外套上。
他哼着歌蹲下-身，扯過袖子和衣角靈巧地打了個死結，一個标準而又完美的“垃圾包”就打造成功了，随後他便又進了趟衛生間換衣服。
待一切就緒後，太宰治笑眯眯地搓了下耳釘：“吶吶吶悟君，能拜托你幫忙清理下垃圾嗎，不是規定時間真是太苦惱了，就幫幫我嘛~”
感應到太宰治的需求後，系統便将話傳給了五條悟。
五條悟：“……？”
他難得困惑一秒，這是太宰治？确定不是誰假冒的嗎？
一步轉換場景，而後所見讓五條悟難得有些愣怔。
哼着小調的太宰治，此時盤腿坐在了沙發上，手裏抓着顆紅蘋果正上下抛動着，灰綠色的外套明明滑落了一半，但他就是懶得拉上。
五條悟看都沒看一眼，随意地一揮手，“垃圾包”就這麽化為了塵埃。
他徑直走向太宰治，然後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表情有些莫名。
太宰治透過蘋果運動的軌跡，和五條悟對上了視線，接住下落的蘋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