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演更待何時?
于是沈緣睜開眼睛,輕咬了下幾乎已經沒有血色的唇,再一擡眼時兩顆琥珀色的寶石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眼角适時地泛起了淺淺的紅色:“他說得對,假如不是我要去找小狗的話,你就不會被喪屍咬到,如果這藥真的恰好隻剩下一針,你作為北方基地的首領,将來是要帶領他們一起重建地球的,當然你活下去更有意義。
”
牧斐輕聲道:“這時候别演戲,寶寶。
”
沈緣愣住:“但是你會死。
”
牧斐道:“不會,隻要你在,我就永遠不會死。
”他捏着針管,托着少年的脖頸,毫不猶豫幾乎沒有任何滞澀地,将那支藥紮了進去,冰涼的藥液慢慢推進去,牧斐的手指穩穩當當,卻在最後一刻開始顫抖。
沈緣沒想明白,他以為牧斐會接下去這段話,再不濟也該心裡觸動黑化值下降,他以為牧斐會自責會心疼,會在糾結之中找到一個萬全的辦法例如把藥分成兩份什麼的。
但是都沒有。
牧斐作為小世界中的人物不可能再擁有第二次重生的能力,但沈緣置身事外永遠可以因死亡而倒帶重來,這對完全不知曉一切的牧斐來說,實際上是很不公平的。
沈緣的心髒顫動了一下,他撫摸着胸口處那陣刺痛,模糊地回想起在病床上那些無聊時所讀的書,他看見命運其實是一條單行軌道,順着轟隆聲向前,他會在那座高峰上看見無法逃離宿命的俄狄浦斯,就像他每天睜眼,床邊總會出現與昨日相同的藥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