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
“害趙嫣然的人真的來了。
”
有人在悶聲說話。
劉思月翻閱手機的動作一頓,看向聲音來處,肖筱正将腦袋埋在枕頭裏。
劉思月問:“警察不是說是小偷嗎?”
“根本不是小偷。
”肖筱擡起頭,道:“如果是小偷,他直接拿了東西走就好,沒必要劃破夏衍辰和趙嫣然的床,還設下障眼法。
”
劉思月皺了皺眉,“或許對方是一位床下藏有東西呢?”
“一對初來乍到的大學生情侶一來就把東西藏在床底下?”肖筱反問:“有可能嗎?”
劉思月放下手機,若有所思地開口:“那為什麽要針對夏衍辰和趙嫣然?他們不是公認的金童玉女嗎?”
“因為嫉妒。
”
肖筱的聲音壓得低沉,“而且,是嫉妒趙嫣然。
”
“趙嫣然那麽完美那麽好,大家都喜歡她喜歡得不要不要的,誰會嫉妒她?”
“喜歡夏衍辰的人。
”
劉思月聞言,神情略有些恍惚,“你之前明明說是跟趙嫣然有仇的,現在怎麽又扯上夏衍辰了?”
“這次太明顯了。
”肖筱冷靜道,“劃破床,是因為對方想破壞夏衍辰和趙嫣然同住一間房,甚至不惜假裝成一場偷竊案。
”
“而且,我并沒有猜錯。
對方與趙嫣然确實有仇,隻不過……是情仇。
”
劉思月的眉頭皺得更緊,“之前你懷疑的是闫磊,不是嗎?”
“那時是我判斷出問題了。
”肖筱垂下眼簾。
“闫磊已經畏罪自殺了,”劉思月語氣平緩,帶着一點無奈,“肖筱,從闫磊自殺那一刻起,之前的事情都已經了結了。
這次隻是意外。
”
“不是的,思月。
闫磊他是被謀殺的。
我親眼看到的種種線索都證明,他是被謀殺的。
”在劉思月驚駭的注視中,她繼續道:“時間線發生得太巧了,他極有可能就是被兇手拿來當替罪羊的。
”
劉思月的臉色明顯僵硬了一瞬,她問:“那你現在有懷疑的對象了嗎?”
“十有八九,就是我們團建中的某個人。
”肖筱再次将臉埋進枕頭,“她,或許就藏在我們身邊。
”
劉思月的雙手不自覺地開始摳着指甲,她輕聲道:“怎麽會呢?團建的人都是我們學生會的,就連加一也是學生會會員們相處密切的同伴,嫉妒陷害這種事情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肖筱,我覺得你這個猜測可能是因為闫磊的死讓你焦慮,想岔了罷了。
”
回應劉思月的是房間裏低低的呼吸聲。
劉思月側頭看去,肖筱已經毫無防備地沉入夢鄉,臉上帶着幾分恬靜。
劉思月注目了她許久,走過去輕輕為她拉好被子,順手關掉了床邊的臺燈。
*
所有的謎題仿佛終于在這一刻連成一線,肖筱的思緒從未如此清晰過。
她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穩,仿佛多日的疲憊一掃而空。
清晨,她早早便醒了,神清氣爽,獨自下樓覓食。
“聽說你們昨天有人房間被人破壞了。
”
剛走到樓下,肖筱便聽見江柯宇的聲音,他漫不經心地開口,瞬間引來了幾位女生的哄笑與回應。
“對呀!你怎麽知道的?”
“可不是嘛,床單都被劃破了,想想如果人正躺在上面,豈不是要毀容?”
“毀容算什麽!我跟你說,那可得直接要命啊!”旁邊一位女生被吓得連連搖頭,
江柯宇音調拉長:“啊?這麽恐怖啊?”
“可不是嘛!”幾個女生點頭如搗蒜。
“說到毀容......”江柯宇頓了頓,緩緩道:“我倒是想起了一個西杭的傳說。
”
“傳說?”有人瞬間來了精神,“很浪漫嗎?”
江柯宇神秘兮兮道:“那就取決于你怎麽理解浪漫了。
”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講!”旁邊的女生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
江柯宇抽回袖子,環視一圈,問:“你們知道民宿後面有一條河嗎?”
“知道!昨天逛西杭的時候我們還走到那兒了。
”一位女生接話,“那條河碧水微瀾,岸邊楊柳低垂,還挺美的。
”
“美嗎?”江柯宇眯起眼,勾起笑,道:“美就對了。
越美的的事物,越危險。
”
衆人臉色一變。
江柯宇娓娓道來:“傳說很多年前,西杭有位女子,名叫詩娘。
她出生于名門,身份卻低微,是家中不起眼的庶女。
雖說衣食無憂,卻也沒有多少人關心。
可能是名字中帶詩,她鐘情于詩詞,于是加入了西杭有名的詩社,也遇到了當地的大詩人。
詩娘雖資質平平,但因她一腔熱誠,大詩人也樂于指點。
”
“後來呢?”一位女生迫不及待地追問。
“後來,兩人經常書信來往,或約出來談詩造詞。
大詩人潔身自好,并無其他紅顏,女人更是芳心暗許。
在她眼裏,他們是知己,除去名分外的情人。
”
“真浪漫啊。
”有人感嘆道,“西杭果然就是浪漫之地。
”
江柯宇笑而不語。
“直